('不仅如此,在发现尸体的不远处,山路还被炸毁了,所运的粮草全部焚于火海。“粮草没了可以再运,可那段路要修起来却相当不易,工部侍郎已经带着京中最好的一批造路匠赶往涉州,一切还要等他亲眼看了才有定夺。”杜昙昼:“是处邪朱闻?”“应该就是他了。”莫迟说:“算上从缙京到涉州需要的时间,正好对得上。”在关外杀死使臣,然后在京城杀死木昆,让乌今国王可以有充分的理由背叛大承,投靠焉弥。然后炸毁粮道,斩断毓州军的粮草供给。最后……与乌今国联手,向中原开战。杜昙昼眉头紧锁,连伤口的闷痛都暂时忘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乌今人默许的,就连使团被杀,也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他看向莫迟:“那执骨呢?他也是听命于焉弥人么?”“我想他和木昆一样,都是被处邪朱闻利用了,只是他自己不知情罢了。焉弥人只怕从一开始就在监视他,否则怎会在执骨藏身于漏泽园的第二日,就赶到了最近的东绛县城?”杜昙昼沉吟不语,重伤初愈的虚弱,让他的思路很乱。屋外传来几声脚步声,不久后,杜琢出现在门外,朝房间里探头探脑。见杜昙昼已经醒来,人都坐起来了,杜琢先是一惊,紧接着大步跑了进来,险些将杜昙昼床边的方桌撞翻。“大人!您真的醒了!大夫说您最快今日就会醒来,没想到他说得这么准!小的还当他是个江湖骗子呢!”杜昙昼本想安慰他几句,刚一张嘴,就猛咳了几声。杜琢想为他拍背,又怕碰到他身上的伤口,伸出手又缩了回去,帮不上忙急得抓耳挠腮,露出了胸前的衣服里塞着的东西。那是一封邸报,从杜琢的衣领边露出一小角,立刻就被杜昙昼看见了。他勉强制住了咳嗽,朝杜琢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帮忙:“无妨……咳咳!你、咳——你怀里那封邸报写了什么?”杜琢马上按住胸口,试图搪塞过去:“没什么!大人怕是刚醒来,眼花看晕了吧!哪有什么邸报啊?”“杜琢,你想在我面前撒谎,只怕还要再修炼二十年。”杜昙昼不留情面地拆穿了他拙劣的谎言。“这——”杜琢第一次没听他的话,而是看向莫迟,用眼神征询他的意见。莫迟面无表情:“我就不该对你的隐瞒能力抱有幻想。”杜琢一拍脑门:“都怪小的粗心!可小的也没想到大人这么快就能醒来!”这段时间里,所有送到府里的文书和邸报,都是交由莫迟处理。莫迟曾经对杜琢说,等杜昙昼醒来,所有外面的消息都先不要惊动他,一切都等他伤情稳定了,再让他知道。没想到杜昙昼醒来的第一天,外面送来的邸报就由杜琢亲手“送”到了他面前。杜昙昼摊开手:“拿来给我。”杜琢掏出邸报,却没有给他,而是往后大退一步,直接递到了莫迟手中:“大人刚刚醒来,就不要动脑子了,还是让莫迟帮您参谋吧。”杜琢如此忌惮,想必是出了大事。莫迟不再犹豫,接过邸报一目十行地扫下去,看到最后,连一向惯于隐藏情绪的他,也不禁露出惊讶的神色。“怎么了?”杜昙昼立即问道。莫迟表情凝重,把邸报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才说:“焉弥小王子处邪归仁遭到暗杀,侥幸逃脱,目前下落不明。”“什么?”杜昙昼想要拿过邸报,刚抬手就牵扯到伤口,疼得冷汗一下就冒出来了:“嘶……!”杜琢吓得赶紧扑到床边扶住他。“我没事……”杜昙昼喘了几口气:“……把邸报给我看一眼。”莫迟展开邸报送到他眼前,杜昙昼一行行读着上面的内容:“两日前,处邪归仁遭到刺杀……侥幸脱身……后行踪不明,不知生死。”杜琢问:“是那个什么处邪干的吗?”“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了。”莫迟思索道:“两日前,也就是说,处邪朱闻很可能在回到焉弥当天,就对他动手了。”杜昙昼不明就里:“处邪朱闻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杀他?他毕竟是前国王的亲生儿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他动手,不怕挑起国内争端么?”“处邪朱闻杀他我不意外,处邪朱闻能让他活着逃走,反而出乎我的意料了。”院外再次响起脚步声,只不过这一次显得十分急切。有侍从急急从外面跑进来,见到杜昙昼已经醒来,愣神过后,很快跪在地上向他行礼:“大人终于醒了!太好了!大人果然是吉人天相!就连老天爷保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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