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昙昼想到那一幕,眼底不自觉发潮:“那时候,你不肯用后背示人,我还以为这是因为夜不收生性警惕的缘故,没想到……”没想到莫迟只是不愿意让人看见背后的烙印。“现在……”杜昙昼听见自己声音发涩,停下来清了清嗓子,才说:“现在,你可以光明正大地露给别人看了。”“我才不要露给别人看呢,只要你看到就好啦。”莫迟的尾音带着轻快的上扬,杜昙昼转到他面前,见他抬起头望向自己,露出非常轻松的笑意。杜昙昼深吸一口气,好像有许多话想说。“对了。”莫迟忽然抢在他前面开口:“你的玉簪被我弄坏了,等什么时候回到缙京,我再卖个新的赔你。”杜昙昼深深地注视着他,良久后,胸膛里积攒的那口热气被他长长地叹了出来。“什么玉簪啊……”他弯下腰,小心地避开莫迟的伤,把他整个人都揽进怀里:“连我这条命,你都一起拿去吧。”王宫的大火持续了一整晚,莫迟背后的伤在走路时总会受到牵扯,天亮后,杜昙昼打算将他背回则南依的府邸,找大夫来为他治疗。回城路上,见王都的各处城门都有重兵把守,从士兵的衣着来看,他们都是辛良族的战士。“站住!王都戒严!所有人不得出入!”莫迟从衣袖里掏出一枚小小的令牌,上面刻着辛良族的族徽,这是属于辛良族长的信物。有此物在手,两人顺利被放行,杜昙昼把莫迟轻轻往上掂了掂,背着他朝城里走去。辛良族的士兵已经接管了整座王都,街道上除了来回巡逻的军士,没有任何百姓。莫迟和杜昙昼两人显得极为扎眼。莫迟把头埋在杜昙昼颈间,遮住了下半张脸,过去见过乌石兰的人很多,他不想被他们认出来。王宫方向还在不断有黑烟升起,北风带来了硫磺与硝烟的味道。不知则南依昨夜在宫中烧了多少把火,到现在这股浓重的气味都没有完全散去。杜昙昼背着莫迟走得又稳又快,不短的一段路,他用了不过一刻钟就走到了。本以为则南府应当大门紧锁,谁知刚走到巷口,就见府门已经开了一条缝。杜昙昼大步上前,又担心府内状况有变,站在石阶下,从门缝朝里面看去。府内,有几个侍从见到杜昙昼,立刻走了出来迎他,一见到他就用焉弥语叽里咕噜说了一大段话。杜昙昼一怔,就感觉到莫迟从他颈间抬起头来。“他说,则南依已经和辛良族长在宫中会合了,目前正在处理善后事宜。”侍从见莫迟听得懂自己说的话,又一口气不停地说了一长串。莫迟向杜昙昼翻译道:“他还说,今早则南依派人回府里传过信,还说如果见到你,就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你。”侍从指了指王宫,摇了摇头,又说了几句话。莫迟:“则南依说,昨夜她放火烧宫时,辛良族长命人全城搜捕了一整夜,始终还是没有见到处邪朱闻的影踪,他应该是带着人逃出城了。辛良族长已经命人在王都外的各条道路上设卡,但一直到今天清晨,都没有任何发现。”杜昙昼心中一沉,问:“则南依有没有说,处邪朱闻可能会逃到什么地方去?”“不需要问则南依,我也能回答你。”莫迟笃定地说:“处邪朱闻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处邪氏的肇基之地,也就是位于焉弥最东边的、最接近柘山关的东方封地。”第135章 莫迟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三日后,最后一簇阴燃的火苗,在王宫东北角一根倒地的廊柱下方被扑灭,宣告着这场烧足三日的大火的终结。当日正午,辛良族长和则南依在同一封文书上,同时盖下了代表族长身份的金章。文书以最言简意赅的文字,发布了一封足以颠覆王国政局的谕告。不过寥寥数语,内容却能震动全国。——处邪朱闻谋反,刺杀国王意图篡位,则南氏与辛良氏为带兵入宫救驾未果,国王被其杀害,而处邪朱闻叛逃。国王崩逝,王位理应由王族继承,而最顺理成章的继承人,唯有先国王与王后唯一的亲生子——小王子处邪归仁。第二日清晨,太阳刚刚破晓的时分。处邪归仁头戴王冠,手持王杖,高坐于黄金王座之上,在几乎烧成废墟的王宫大殿内,发布了新王登基的第一道敕令:“诛杀处邪朱闻。”但形势不容乐观。王宫仅存的一座没有被大火波及的宫殿内,莫迟对则南依和辛良族长说:“处邪朱闻在东方封地有大量的人马和武器,那里的人对他忠心耿耿,无论威逼利诱都不可能背叛。一旦被他成功逃回,他随时都有可能带兵卷土重来,就算集合你们两族的势力,也难以与之抗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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