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不久之前,地面突然开始隐隐约约地震动,则南依有了不太好的预感。身后,有手下走上前来禀报:“夫人,到时间了,您看……属下是否要命人点燃雷火药?”“再等一会儿!”则南依一眼不眨地盯着地宫入口,尽管她已经在这里守了一整天了。一刻钟过去了,则南依纹丝不动。半个时辰过去了,管家坐不住了。“夫人,您——”则南依闭上眼睛,须臾后,她缓缓抬起手臂:“动手。”一声令下,整装待发的则南氏护卫,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浸了油的羽箭。放置了雷火药的地点已经在地图上标记清楚了,届时数箭齐发,顷刻间就能点燃山上的所有雷火。管家:“夫人,到时火药一炸,山崩地裂,飞沙走石,可能会伤到您,请您和属下一起退远些吧。”则南依最后看了一眼幽深的地宫入口,在管家的护送下退到了远处。“夫人。”弓箭手再次向她请示:“是否可以放箭?”则南依望向远方的群山,夜幕下,连绵起伏的山势如同波诡云谲的阴云,重重压在她心头。则南依深深吸了口气,表情一凛,沉声道:“放箭!”身后,弓箭手拉满弓弦,他要点燃的是距离此地最远的一处雷火药,只要那个位置顺利爆炸,那么接下来的雷火就可以依次点燃了。火药的摆放位置都事先经过了测算,在则南依充足的雷火供应下,保证能将整片山头全都炸翻。火焰在箭尖燃烧,弓弦被拉满至极限,夜视力极佳的弓箭手对准了地图上标示的地点,勾住弦的手指马上就要松开。啪!破空之中,一颗小石子从黑暗的山林间射来,正中弓箭手的箭支,直接将羽箭从中间打断。“夫人。”莫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的雷火可以剩下了。”则南依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开心见到乌石兰,她激动得差点蹦起来。要知道,就算她还是十二三岁的少女时,也从来没有人能让她激动得原地乱蹦。雷火钱事小,最让她高兴的,是处邪朱闻终于死了这件事。而且还是死在中原人手里,和她这个北方族长没有半点干系。很快,杜昙昼背着莫迟从黑暗中现出身形,他们身后,还跟着个步履蹒跚的扶引。则南依眉头一皱:“这人为何还活着?怎么没让他死在下面?”莫迟从杜昙昼背上下来,被他搀扶着,对则南依说:“夫人,他是我大承的夜不收,我必须把他活着带回中原。”则南依傻眼了,就连管家听到,都张着个大嘴,一脸目瞪口呆的表情。大祭司皱着鼻子闻了闻:“你受伤了,赶快过来,我带了伤药。”莫迟戒备地看着他,一动不动。“不要一副我会给你下毒的样子。”大祭司不满地“啧”了一下:“地宫入口还是我替你找到的呢!”莫迟嘀咕了一句:“真的是你找到的么?”见到大祭司朝莫迟招手,杜昙昼仿佛无师自通了焉弥语,马上看懂了他的意思,把莫迟拦腰一搂,几步走到他面前,像是把躲在背后的小猫揪出来一样,双手将莫迟“递”给了他。“什、什么?”莫迟还没反应过来,大祭司就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破破烂烂的布袋,胡乱翻找一通,挖出来一个木盒子,拍在杜昙昼手里。杜昙昼把莫迟一抱,带着他走到远处的大石头背后,应该是替他处理伤口去了。扶引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用标准的中原官话说道:“你们两个跑这么远干吗?我也受伤了,给我抹点!”则南依一脸木然,管家嘴都还没顾得上合拢,弓箭手们面面相觑,最后在则南依的命令下,熄灭了燃烧的羽箭。几天后,回王都的车上,扶引非要跟莫迟和杜昙昼坐一辆马车。杜昙昼问他不嫌挤得慌吗?扶引:“我是处邪朱闻的人,我跟则南氏的手下坐一辆车?你不怕他们把我吃了?”他的理由甚是有理,杜昙昼没有拒绝他的借口,只好把他放了上来。车轮碌碌前行,莫迟问他:“前辈真的是那位失踪多年的贺杉?”扶引,或者说贺杉点了点头,他头上的伤不轻,到今天还缠着厚厚的绷带。他的脸上几乎找不到中原人的样子了,他的外表看上去,和焉弥人别无二致,根本看不出分别。他额头眉间都有着深深的沟壑,皮肤黝黑粗糙,整张脸都散发着一种常年伏低做小的下臣神态。他右手的袖管空空,左手还拿着一块油润的馕饼。贺杉咬下一块边嚼边说:“不愧是则南依带来的,就是和普通干粮不一样,好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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