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芒:没怎么打,什么时间收?出价多少?-景止:没要求时间,但是说按日租,一天一百五,说可以给你买皮肤,估计是那种想带妹的小主播。你自己看,要是觉得不合适就不接。咱也不知道他能租个几天,倒是你打国标费挺大劲。过了几分钟。-陈芒:接。-陈芒:最晚下周末,号上就有金标了,国标得等六月一号凌晨五点结算才有。-景止:好。陈芒伸了个懒腰,直起身,想到陈骏不在家觉得松快,但一琢磨不知道这货去哪惹事又开始心烦。这个家真是一天都不想待。“呲呲——”厨房,陈芒调了面糊往锅里一浇,扒拉扒拉再往里打个鸡蛋,一翻面,撒点盐,鸡蛋灌饼出锅,香气四溢。平时也是,在学校吃食堂,周末回家就自己烙饼,省钱,买点面粉和鸡蛋就行了。有时候换换口味,就做鸡蛋炒饭。刚烙好两张,外边有动静。陈骏回来了。“嘿,烙饼呐!还挺香的。给你爹拿两张,饿死我了……”一听到这人说话陈芒就堵得慌,连锅里刺啦刺啦的声都跟着烦人,他嚷道:“想吃什么自己弄!我给自己烙张饼你还凑热闹。”“怎么说话的,那你不是我生的吗?吃你点东西劲儿劲儿的。”“那你给钱。”陈芒一边打第三个鸡蛋,一边说,“面粉和鸡蛋都是我买的,我一天到晚就吃这么点儿,没得分你。”正说着,陈骏走过来了,“你有毛病啊你论那么清楚。”陈芒丝毫不留情面道:“你胡吃海塞的时候我他妈跟你抢了吗?丰台那三千房租每个月是打到你账上不是我账上,你想吃自己花钱买去,别一天到晚狗一样东蹭一口西蹭一口。”“你妈的我看你小子越来越不是东西了,你……”“打住。”陈芒飞速用纸把饼包起来,拿塑料袋一兜,“我滚了,你自己跟家待着吧。”.西坝河那家网吧。这儿不靠近大道,入口也偏僻,招牌都落了灰。“学生来啦。”“嗯。”漂亮姐姐一直这么称呼他,陈芒跟她打过招呼,就自觉去最便宜的黄金区落座,以免影响生意。毕竟他不开机子,也不给钱,就是单纯找个落脚地。无窗的昏暗室内不再有时间概念,彩灯闪烁,烟味缭绕,嘈杂的人声交叠。——Timi!.陆藏之放假第一天就把作业都写完了。无他,唯早写完早完事尔。二号一早,才五点半,他就从衣柜里翻出一套白色速干运动服,换好,把腰包咔哒倒别在腰上,手腕配好运动手环。拉开抽屉,里面躺着十几把小刀,个个精美漂亮,玲珑精致,说是陆藏之这些年的藏品也不为过。今天他随意翻了翻,取了一把折刀,波浪型刃下是龙牙锯齿——名为“指挥官”,三角洲特战部队同款,近战伤害极高。他身上总是带着小刀的。平时带这把刀略高调,但今天去晨跑,就无所谓了。西坝河。天还未亮。杨絮一团一团地浮在空中,被路灯一照,泛着橙光。脚下一团一团滚动着,环卫工人在那头,已经扫出了成堆的杨絮。黎明前的蓝夜里,陆藏之顺着和平街一路跑到西坝河,要绕一大圈绕到柳芳菜市场再原路折回来,就是他近一年来的长跑路线。从他开始长跑,就是这个路线。陆藏之呼吸平稳,拐进了胡同。网吧,小超市,栅栏门,居民楼。地面有些脏兮兮的,墙上是油污。他像装了鹰眼一样四下打量,搜寻,或者说扫描。这早已刻入他的习惯,就像程序一样,捎带着连平日里眼睛都要多留意几分。寂静,只有鞋与地面的摩擦声,以及些许回响。鸟醒了,在叫。突然,迎面一个戴帽子的老太太闯入视线!脑中的警报系统猛然嘀哩哩炸响,几乎是她从楼后拐出来的一瞬,陆藏之就一个翻身滚到了垃圾站后面。嚓嚓,嚓嚓,轱辘辘……脚步声慢慢悠悠,她还拉了一个买菜的小车。陆藏之听着,跑步都没能撼动的心跳咚咚撞起胸口来,他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汗,从腰包里摸出那把折刀。终于,终于,终于,终于。——刀刃弹出。老太太拉着她的小菜车走近又走远,陆藏之从垃圾站后现出身形,默默跟了上去。他迫使自己冷静再冷静。现在已经临近胡同口,大街上车流穿梭,行人往来,极可能失手。没关系,他有耐心,没关系,没关系,他有耐心,他有耐心……快一年了,这么多日日夜夜,苦等,练习,寻觅……他有耐心,他很有耐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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