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藏之想起来她晚自习要给班里讲卷子,开口:“潘老师,您四点半不是还要讲课吗?要不先回去吧,我来看着就行。”“我不能走。”“我一个人没问题的。我爸在这上班,我经常陪他工作。”“不是老师不相信你,但我得亲手把他交给你爸爸。”“我爸就在楼上出诊,您放心,他忙完就下来。”“那也不行,你爸爸来之前,我得对陈芒负责。”没办法,陆藏之低头悄悄发了条微信。过了十几分钟,陆致远穿着白大褂匆匆赶到:“潘老师。”“哎!您是陆藏之的父亲吧。”“是我是我,劳您费心了,快别耽误您功夫了,回去吧。这是挂号还有缴费的钱。”说着就往潘海燕手里塞了两张红票。“不不不不,应该的应该的,我是孩子老师。”“那也不行!您收着,已经麻烦您这么多了,怎么还能让您出钱。”“真的不用啦藏之爸爸!”“您收下吧!”“……”陆藏之默默扶额。又推三阻四让了半天,陆致远才终于心满意足地给了钱把老师送走了。“潘老师再见。”他及时展示了一下学生礼节。陆致远喘口气:“藏之,你看好陈芒,我出不来多一会儿,先回去了。”“行。”父亲也走了。陆藏之转身把窗帘拉上,整个屋子昏暗下来。从窗帘到墙面,从柜子到床,一片清冷的纯白。而这白色空间里只剩他跟陈芒两个人。他忍不住坐到陈芒床边,盯着他不时皱起的眉毛,轻轻伸手抚摸他的眉骨。滚烫。“……”除了心疼和担心,一种没来由的焦躁困扰着他。他尚且年少,所以不理解。——这种焦躁是雄性的占有欲。任何人都不可以折磨和伤害我的人,哪怕是你本人。而现在陈芒正在被折磨着。陆藏之有点生气。他起身取下那块湿毛巾,重新用凉水投了一下,敷在陈芒额头,希望他能好受一点。不知道床上的人怎么了,皱着眉浅浅挣动起来:“藏之……”“我在!”陆藏之立马俯下身,迫切地注视着他:“我在,陈芒。怎么了?哪不舒服?”但是陈芒没有再出声,只是胳膊从被子里掉了出来。他叹口气,扶着陈芒的手重新放回床上。陈芒连手都烫得要命。陆藏之想了想,起身去卫生间哗啦啦用凉水反复冲洗着双手,让水流带走手掌的温度,然后坐回来,握住少年滚烫的手,试图为他降一点点温。他的指尖不时拨弄着陈芒的,握着,握着,就忍不住轻轻滑进了指缝,与他十指相扣。他好像什么都不会做了,只能这样真挚地望着床上没有苏醒的人,将天色越耗越暗,沉默地陪着他,陪着他。四下无人。陆藏之垂下眼,牵起陈芒的手,小心翼翼地摩挲片刻,才敢偷偷吻在他手背。温柔得,就像蝴蝶落在花蕊。那是他的虔诚。.好热,好亮。他妈的,好大的太阳!碧绿的大草原上,我被晒得直冒汗。我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彩色气球,纯白花篮,摄像机,欧式小礼台,好多椅子,好多衣着正式的人。嘭!有人放礼花。彩带纷飞。我牵着谁的手,有人往我们的头上挥洒淡粉色花瓣。“新婚快乐!!”大家这样喊着。婚礼?我的?我无法转过头。不过我知道,我牵着我的爱人。日光太过刺眼,我的眼睛好像一直都是闭着的。我们共同登上摇晃的轮船,突然,她从我手里挣脱了!她跑了!她逃婚了?!她不喜欢我吗?她不想和我结婚吗?为什么?我往她的方向追去,我一直跑,一直跑,沙子烫得我脚疼。终于我看见他站在海里等着我,他穿着纯白色的西服,格外挺拔。是的,我爱他,我的新娘是男的。呸。他是我的新郎。……啊?那我是新娘?我也在海里,我的手可以拨动浪花。他牵起我的手,虔诚地吻在我手背,在我的无名指上套了一枚草做的戒指。我记得这是最最最最名贵的草,它叫做……狗!尾!草!原来我们在拍婚纱照。摄影师把照片递给我们,照片里一片模糊,也可能是我根本没睁眼看,反正我们都穿着白色西服。我照了照飞机上提供的落地镜,我的白西服很好看。空姐说,可以从镜子里跳下去,体验飞行。老子直接就跳了。简直跟在水池里漂浮的气垫上躺着一样,毫无新意。我慢悠悠地滑翔,突然一个浪头打过来,把我的钻戒打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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