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江少清只说他肩膀还没好不能做重活,等养好了再帮他们也不迟。入冬后的太阳格外珍贵,今天太阳好,江少清便抱着一捆猎物皮子出来晒,出来就看见周含蹲在院墙角落拿着一根木枝在写写画画些什么。“周含你在这儿干什么啊?”她凑近看着地上,“你还会写字?”周含羞赧的把木枝背在身后,“我不识字。”江少清把皮子放在台阶上和周含蹲作一排,看着地上的字,虽然有些潦草,比划也是乱七八糟的奇怪组合,但还是能看出来写的什么——高钧则、高钧则、高钧则……一遍又一遍。他要是没学过认字,那就是按照自己记忆里的样子用不熟练的方法一直反复去写这几个字。怎么样才能把对方的名字生涩的靠自己的回忆一笔一划的勾勒出来,想来是很重要的人,江少清没去想高钧则这个名字是不是属于一个男人的,也没去猜想这是怎样的感情。只站起来又把皮子抱起来准备去晒,回过头的时候见周含还是蹲在地上反复去写那几个字,轻轻叹了口气问他,“周含,你要跟我学着认字吗?”周含迷茫的抬头看她有些没反应过来,紧接着立马站起来,江少清指向周含写了名字的地方,那里有一个人的名字被一遍又一遍的反复描绘,她说,“你想认字吗?”想!当然想!周含心里猛地就蹦出了这个答案,但他只是看着江少清,嘴巴轻轻开合,却没把这个字说出来,他如今住在江少清家,还因为受伤帮不了别人什么,怎么还好意思让人家教他认字。“不,不用了,谢谢你。”周含是真心感谢,因此说得格外真诚。江少清点点头便抱着皮子径直走了,很快把皮子晾好后又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根捡回来的木枝,她拿着木枝走到周含身边蹲下,飞快的在旁边写下几个字——江少清。“我的名字,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教你认字就当打发时间了。”江少清没看周含,写了自己的名字以后又抹掉,想着他才刚开始认字,教些简单的吧。周含心下雀跃,眼里也恢复了些光彩,“我会报答你们的!”江少清不屑的看了眼周含因为受伤导致过度瘦弱的身板,“你把你身体养好不给我爸找麻烦就是报答了。”周含蹲着把头轻轻搁在膝盖上看江少清写字,嘴里轻声:“谢谢,真的。”江广林一回来就看到自己女儿和周含蹲在一起在地上写字,心里更加坚定捡周含回来不是什么坏事。她女儿哪儿都好就是脾气太倔,特别是怀了孩子以后基本不跟任何人来往,周含来之前跟自己的交流都很少,江广林生怕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想不开。如今眼见得她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周含对认字这件事很上心,就算看不懂也会认真听讲,但江少清发现这几日他总是心不在焉的看着山下的方向。似乎在牵挂什么,很快她就知道了,周含说他想下去一趟把小枣接过来,江少清原本听周含说还以为小枣是他妹妹,结果没想到是头驴。周含为什么跑到山里来她也问过,但他总是支支吾吾的不说,总归是山下活不下去了才要逃到山里来,如今为了一头驴就要下山,真是搞不懂他。那天下午周含在院里认字,被凛冽寒风吹得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看着江少清的背影思考良久后主动告诉了她自己在原本的家里装疯卖傻的事。江少清从周含口中得知他爹的所作所为后气得跳脚,怎么会有这种人连畜生都不如,周含要是不装傻的话还不知道怎么被欺负呢!平日里江少清不怎么出门,需要什么东西了都是写个纸条让他爸下山买,这次江广林回来的时候却叫他发现了个好东西。一头不太健壮的驴,似乎是从谁家里跑出来的,估计饿了正在啃山里的树皮吃,江广林当即就把驴牵回了家。他牵着驴上山的时候想起刚刚路过周庄时听到的一些事,说周庄有个疯了的小子跑进山里到现在都生死未卜,除了蔡红英家的也没人进去找找,好几天了谁知道还活没活着。当时江广林用手把自己头上戴的皮革雷锋帽拉低了些挡住脸,垂着头很快绕过这些人走了。江广林离开后那些人还围在一堆的谈论这事儿,暗骂周金泉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谁不知道含哥儿是怎么疯的?指不定就是被他打的,打孩子就算了还把孩子打傻了,可怜含哥儿这么好的孩子了。要是当时江广林稍微晚走一会儿,就会遇见一个来周庄找人的年轻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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