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我清晰地知道他认错了人,但否认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身体已经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入了门内,面前大约是一个专植树木的院子。绿荫程云树木青葱,野草密而不乱,墙边堆着一盆又一盆斑斓的花卉。青年无比熟练地把我领进一个柴房,随手指着一处灶台道:“你从今往后就在这里干活,包吃住,每月二十大洋。”第10章 我已不配爱人竟是二十大洋么??!自从没落以后,我再没有见过这么多钱。身边的亲人无一人肯接济我们都怕受到牵连。而这个乌龙恰好发生在这个节骨眼上,于我而言更像久旱逢甘霖的好事。我吞咽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他:“我要在这里工作多久啊?"青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老陈没有告诉你么,我们和你签订的是终身,字据早就派人拿给你了,难道你没收到?”他怀疑的目光在我身上一通打量,我急忙回答:“收到了!收到了的!我……我就是想再确认一下,那么多钱,真的是给我的么?”青年理所当地从鼻子里轻“嗤”一声道:“没见识的穷鬼。只要你干的好,说不定能晋升到我们老爷那做专用的厨子,好好干吧!努力在将来的五十年里做到。呵呵呵……“他抱着“喵喵"乱叫的白猫走远了。我扫视周围,又进了柴房看了一圈。角落里铺了张很宽敞的竹席,干净的枕头和被子完整地叠放在床上,应该是刚收拾出来的。屋里一面墙堆满了又高又厚的柴禾,再往旁边一处设了两个烧火的土灶。这使得柴禾显得拥挤了许多,但起码还有地方下脚。我试着坐在床上,想尽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她的病情有救了!可冷静下来后,我又不禁担忧:原先那个被我顶替的人会不会突然找回来?那些见过了真正的新来的下人的人,会不会也一眼就认出我的假冒身份?我的厨艺有限,会不会被这里的主人赶走?那么多的漏洞,那么多的风险,随便一个都有可能掐断我的美梦。但母亲等不了,为了那二十大洋,我还是决定铤而走险!灶台上的灰尘被我尽数拭去,庭中的落叶枯草一一清理,墙边的花及时浇水侍弄。我尽可能地表现自己的能力,期许给上面的人留个好印象。晚间,一个佝偻着背的老者又带了一个年轻的男孩过来,他眯着眼睛扫了我一眼,我心跳加速地等待最后的审判。好在,他没有发现异样,公事公办地道:“你们俩个就负责从烧火开始吧,院里的师傅有限,你俩随时做好顶替空位的准备,明天老爷会在宅里宴请张老板家的千金张小姐来做客,你们最好都机灵点。”说完,他背着手,仰着身子尽量摆出威严的姿态,叮嘱了几句柴房的忌讳便转身离开。留下的男孩看模样估计还是上学的样子,左顾右盼地打量着这里的环境。他的目光忽而落到了我身上,咧着嘴角道:“你好,工友。我叫沈子云,你呢?”我瞥了他两眼,道:“江天样。你是从学堂里溜出来的么?”沈子云哈哈笑了几声,道:“不是呀,但见了我的人都这么问。我家里比较穷,供不起我上学,所以我就外出打工了。”我挠了挠头:"那你知道这里的主人家是谁么?”为了不在以后闹笑话,我抓紧机会问请楚关于这里的事。他疑惑地歪了歪头:"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听说是一个很有名望的革命党人。听说,他为人雷厉风行,不仅树敌众多还不知进退地暴露在民国守旧派的眼皮底下。啧啧,虽说两个党派目前是相互制衡的局势,但难保不会混进心怀鬼胎的仇家饲机报复。我们的老爷真是勇啊!”沈子云叹了一声。我在听到那人身份时,心中悬着的巨石落了地。因为在我看来,革命党派于我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哪会害自己人呢,于是就松解了。到了休息的时分,沈子云躺在床的内侧,我睡在外侧。这个角度抬眼就能看到柴房的天窗外炫丽的星空。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熟了以后,他亲切地喊我“样哥”,就这么渐渐起了几分困意。朦胧中,听到他问我:“样哥,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啊?"我枕着手臂思考了会儿,想起随身携带的那只戒指,从腰封里摸索了一会儿才掏出来。银色的指环微物发黄,在黑暗中却反射出别样的光辉。“我已不配爱上别人了。”我淡淡地道。沈子云接着问:“为什么?你负了人家姑娘么?”我转了转手中的指环,陷入回忆道:“是也不是。我曾经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我应该是负了他的,自他离开我时,大概我就成了世间第一的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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