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两个字,哽咽失声。白雅也心绪浮动,紧跟着落下泪来,但她依旧努力地睁着眼。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奋力地张口却说不出什么话来,最后只好用手指在谢白林的掌心写字。她力气很弱,但写得很认真,一笔一划慢而坚定。谢白林隔着手套,仔细得辨别着白雅写的字。“琅?谢琅?”白雅艰难地点点头,忍着眼泪继续写。谢白林感受着指尖的滑动,在白雅写完之后,他心疼地握住了妈妈的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妈妈,一切交给我,你好好休息,我一直······一直在等你醒过来。”听着他的话,白雅眼中的愤恨顿时消散,再次涌上泪来用力点了一下头。谢白林用脸贴了贴她的手心,露出从未有过的脆弱:“妈妈,你要加油,我只有你了。”白雅听他这样说,眼泪决堤一般落下。但她这次苏醒的时间比之前都长,甚至还能清醒地和人交流,教授和医生们一边调出实时数据一边观察白雅对外界的反应。没有打扰母子两人珍贵的时间,直到五分钟后白雅再次昏睡过去,才进去检查白雅的身体状况。谢白林出来的时候,几乎精疲力竭,他从不知道绝望和希望一样叫人腿软。他等了好久,终于等来上天的仁慈和眷顾。走出病房,他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差点栽在地上。纪淮上前抱住他,扶着他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好,谢白林脸上泪痕未干,眼圈儿都红透了。他埋头躲在纪淮的怀里,带着哭腔道:“她刚才跟我说话了,她哭了,终于······终于醒过来了······”纪淮拥着他,轻抚他的背:“是,阿姨醒了,她会越来越好的。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别怕,别担心,什么事都有我陪着你。”这一次,他再也不会留谢白林一个人了。等情绪平复下来之后,教授和医生也结束了初步的检查,问了几句刚才白雅和谢白林交谈的内容,谢白林大致回答了他们。在得知白雅在谢白林手上写了字时,教授惊喜道:“这是神智和意识清醒的表现,她能一定程度上操控自己的身体,小动作并无问题。谢先生,请问您能判断病人写的话是有明确含义的吗?”谢白林点了点头,出奇得冷静:“是一项罪名指控,我确认妈妈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并且准确表达了。”教授和医生都非常吃惊,看着谢白林平静又严肃的神情时纷纷陷入沉默,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离开前,教授对谢白林说:“白女士现在的状况我们初步判定应该已经到达康复中程,后续我们会调整一些治疗细节,我们开过会议之后再和您面谈。”谢白林:“好的,谢谢您,教授。”教授和医生都离开之后,谢白林看着白雅再次沉睡的容颜,轻声道:“纪淮,妈妈指控的人是谢琅,她指控的罪名是杀人未遂。”说这话的时候,谢白林的语气近乎麻木。面对这样滔天的罪名,谢白林越是冷静纪淮心里越是心疼,不是所有的伤都能叫人疼,经年累月的伤疤重叠会让那块皮肤变得坚硬,触觉会变得迟钝,甚至连情感都会渐次淡去,这是人类可怕的适应性带来的。生父杀人未遂,受害人是他的母亲。纪淮不知道治愈谢白林的方法,最后只是牵住他的手,轻声道:“犯罪的人会被法律制裁,只要你愿意,他可以不是你的父亲。”这世上最难理的就是血缘亲情,不过是一点血脉,可以是后盾也可以是枷锁,但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成为“父母”,伤害就是伤害。“他带给你的伤害,我们可以让他付出同样沉痛的代价。”谢白林没想到纪淮会这么平静地接受这件事情,更没想到纪淮会说出这样的话。谢琅那样的人几乎是纪淮的反义词,他不知道纪淮也会有这样既讲道理又护内的一面。纪淮半仰着头看他,谢白林伸手碰了碰他的眼角,有些抱歉道:“对不起,这几天你也没休息好,黑眼圈都出来了。”纪淮却笑了:“你和我说什么对不起。”谢白林牵起他的手回到他们的房间,带着纪淮一起躺倒,伸手抱着他:“现在,让我来使用男朋友特权吧,你也好睡上一觉,今天我陪你赖床,哪儿也不去。”“好。”纪淮想,既然伤疤不能消除,过去也无法重来,但至少他以后可以保护谢白林不受伤害。等到尘埃落定的那一天,他会吻过谢白林的每一道陈旧伤疤,让他一直被幸福包围。最新的检查结果出来,白雅的腺体恢复速度在短短几天内不但达到了预期,还超出他们的预估值。这意味着白雅的腺体已经在芯片的帮助下开始自主恢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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