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着病人因为镇静剂慢慢合上双眼,见怪不怪地叹了口气,叮嘱护工和护士:“这个病人比较特殊,家属不会来探视的,所以照看的时候要多注意,尽量不要让他情绪激动······激动的话也不要让他乱动,必要的话上束缚带也可以。”护工和护士点点头,等医生和警察离开后看着床上的谢琅,无奈中又带着些嫌弃。毕竟,谢家的新闻最近铺天盖地,庭审的事情他们多少也有听说,床上这位不是可怜之人只有可恨之处。谢琅醒来后又闹过几次,医院是通过叶驰和谢白林联系的,所以这些事情只有叶驰和江练知道,一个管屏蔽消息一个管定期跟医院结账。不管谢琅信还是不信,他都出不了病房,这间单人病房里什么都有,只是没有自由和生机。护工、护士、医生都尽职尽责,但他的身体只有三到六个月可活了。可能是闹得多了,谢琅也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他嘴里不再常喊着谢白林骗他的话,换了一些不知所谓的。“两年······三个月······”“明明有两年的······”护工和护士一开始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后来是站岗的警察告诉他们谢琅判下来是死缓两年,他们这才知道病人每天在重复的话是什么意思。叶驰几个月来成熟了不少,越来越像当年的江练,他对于谢琅在医院里的消息只会将比较要紧的话告诉谢白林。“谢先生接受现实,开始保守治疗。”“最近用了进口药,价格比之前的高了一些。”“医生说情况不乐观,可能挺不过冬天,后续准备都做好了。”从绑架事件之后,关于谢琅的消息,谢白林在叶驰那里听到的就只有这三条,他甚至怀疑如果不是谢琅的医药费是他出的,可能第二条叶驰也不会汇报。到现在,谢白林对谢琅这两个字的反应已经不如一个陌生人了,所以叶驰汇报他听,都更像是走个过场。即便在法律和道德上他们都是某种意义上的仇人,却又都是某种意义上的亲人,谢白林和谢琅此生最后的关系就是在谢琅死后。他作为儿子,最后的一项任务就是替谢琅收尸,好在这个时代大部分的服务都可以购买,他已经选好谢琅死后要待的地方。他选了一颗树,等火化过后,谢琅的骨灰会被埋下去,占地面积小,环保,连养护费都不用他出。至于监狱里的齐承愿,谢白林则连通知的想法都没有,反正在监狱里也会组织看新闻,又或许齐承愿巴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在听到任何和谢琅相关的消息。这对畸形的父子,死生之外不再有交集或许才是一种幸运。时间很快到了圣诞节,谢白林因为之前在国外留学的缘故是会过圣诞的,常瑶亲自开车去接了白雅过来,两家人在纪家一起过节。白雅已经完全康复,和常瑶两个人穿着玫瑰色的毛线裙,姐妹花一样地凑在厨房里烤饼干。客厅的落地穿前树立着前一天晚上就装点好的圣诞树,谢白林和纪淮回家的路上特意去蛋糕店买了一个慕斯蛋糕,酒庄里新酿的葡萄酒也准时送达。晚餐是西式大餐,烤鸡占满了整个烤箱。吃过饭,纪怀民来了兴致,带着两个小的打了会儿桌球,白雅和常瑶就端着红酒杯在边上聊天。外面的天空阴沉了一天,终于在夜幕降临的时候下起了雪,大家就回到客厅一边吃蛋糕一边赏雪。家长们没有熬夜的习惯,玩到十点就各自回房。纪淮不许谢白林靠落地窗太近,虽然屋里开着地暖,但是靠窗的那一块终究是凉的。谢白林想看雪,他就从沙发上拿了毯子,一半铺在地上,一半裹在他们身上。另个人就这么裹着毯子在窗前看雪,圣诞树上闪烁的光映在窗户上,雪色和灯光相融合,隐约地映着他们紧靠在一起的模样。“我喜欢这样安静的时候,我喜欢和你一起看雪。”谢白林和纪淮十指相扣,他将下巴放在膝盖上,偏头看着纪淮看起来格外乖巧。纪淮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唇,温柔道:“我也是,但我还是最喜欢你。”谢白林笑了,放下酒杯扣住纪淮的脖子和他拥吻在一起。雪渐渐盖住了院子里的草坪,夜色渐深,看够雪的谢白林被纪淮牵回去睡觉,进房间的时候他接到了叶驰的电话。“谢总,谢先生刚刚在医院过世了。”谢白林平静地挪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还没过零点:“我知道了,按照之前说的办吧。”叶驰:“好。”“对了,也祝你和江练圣诞快乐。”谢白林想了想,又补充道,“今晚下了雪,明天路上有积雪的话容易滑,你记得开车慢一点,注意安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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