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宁一时半会儿做不出半点动作,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被那人贴得滚烫起来。过于热帖的肢体接触像是根鞭子,催着衡宁体内的酒精一个劲儿往脑子里赶。他有几回听不出那沉重的呼吸声到底是属于温言书还是来自他自己,只知道在那瓶酒精饮料的作用下,自己一向保持在线的思维变得断断续续的,连成一串没有意义的摩斯电码。他在心里暗自警告温言书不要再越界,就接着就听那人叽里呱啦说起了胡话:“不要再射了……快停下来……”衡宁整个僵了一下,接着就听他含含糊糊哀求道:“后裔啊……只剩最后一个太阳了……再射就要冻死人了……”……原来是后羿射日。衡宁刚要把那人从怀里扒下来,就感觉到那人猛地一激灵,怒喝道:“干什么?!抱紧我!”衡宁被他吓得下意识又把人塞了回去。但这句话却稍稍让衡宁冷静了些许,至少这人要自己抱他的话,基本可以算是高烧之后顺遂本能的胡言乱语,只要没有额外的意思,自己便就不必庸人自扰了。就这样,滚烫的衡宁紧紧搂着滚烫的温言书,两个的温度在被窝里掀起一阵阵的热浪。等了不知多久,怀里的人终于慢慢融化成一滩水。衡宁松了口气,心想,终于是发汗了,却没意识到自己也早就已经是大汗淋漓了。温言书猛地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从冰冻三尺的雪窟下坠,从彻骨的严寒,坠入喷着滚烫岩浆的火山口。强烈的温差几乎让他直接崩溃,直到打了一个从骨头眼里冒出来的寒颤,他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白色房间内。因为重感冒,他的嗅觉几乎完全丧失,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被迫灌了一鼻腔的消毒水味儿。他咳嗽了几声,看了看自己手上挂着的吊瓶,试图跨越过剧烈的头痛,去回忆自己忘掉的昨夜。温言书想了半天,才勉强记起断片儿前的一些碎片。昨晚最后的记忆是和衡宁睡在同一张床上,现在的自己正躺在医院急诊。一些不连贯的逻辑在脑海里连成线,温言书骤地睁开眼,呼吸都放缓了许多——难道昨晚,衡宁直接给自己日晕了??挣扎起身没几秒,门口的护士就过来查房。看他一脸迷茫,护士就主动跟他搭话:“醒了啊?身体不好就别太折腾了。”草。这么一说温言书就想得更歪了——就算他不在意甚至有点希望和衡宁发生点什么,但直接弄晕到医院,还被护士叮嘱收敛些,也实在有点太社死了。他脸红到了脖子根,伸手想确认自己的腰还能不能支撑自己下床,就听护士说:“大城市压力确实大,每年咱们这儿都要来好多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一个个都太拼命了。”“啊?”温言书怔了一下,才抬头问,“我这是怎么了?”“高烧昏厥。”护士娴熟地给他插上体温计,“得亏送的及时,不然怪危险的。”温言书眨眨眼,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就……没什么外伤什么的……?”他伸手摸自己的腰间,痛感瞬间让他“嘶”地医生收回手——果然,护士姐姐是在给他面子,过劳什么的可不就是……护士狐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有啊,腰窝子都给磕青了,你摸不出来?”——还真是“外伤”,特别正宗的那种。他用心感受了一下下肢和腰部,除了没什么力气外,确实没有其他不适——看来还真的什么都没干啊。方才还觉得社死得恨不得刨地自埋的温言书,此刻又有些怅然若失起来。衡宁到底行不行啊?“送你来的那位说,当时你软得跟滩泥似的,整个人直溜溜砸床头柜去了,我们给你处理过了没什么大碍,得亏扶了一把,不然这直接咣地上,脑壳子都能砸裂咯。”温言书被“脑壳子砸裂”这样的夸张句刺激得一阵头皮发麻,但缓过神来之后脑子里就只剩下“送自己来的那位”。于是他抬头问:“那他……”护士说:“你可别赖人家啊,昨晚半夜打不到车,还是人背你来的,又是挂号又是拿药的,忙了一夜没消停,刚早上才走的。”“真是个好男人啊。”护士慨叹道。那一瓶葡萄糖吊完还不知要多久,温言书拿起手机刷起来——家里桌上还有衡宁现在的号码,但还没来得及加进通讯录里。他好想知道衡宁现在在干嘛,半夜三更喝了酒现在还怎么回去?他是直接回的网吧还是回家补觉?昨晚他们睡在一个被窝里,不会把感冒传染给他吧?', '?')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