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两个人全身上下加在一起只有衡宁那一条随手捞过来的睡裤,温言书显然不经冻,在没有暖气的冬夜里闷闷打了个喷嚏,然后可怜巴巴望着他:“好冷啊。”衡宁盯着他白花花的身子,脱口而出:“上|床。”其实衡宁本意是让他进被窝暖和着,结果话说出口,意味立马就变得奇怪了。这句话就像是什么开关,温言书闻言,便就猫似的弯起眼,拉着他的胳膊滚进被窝里。衡宁的体温比洗澡的水还要烫人,温言书蜷着身,后背贴进他的怀里,只觉得身上的水珠都要被蒸发走了。以前他也喜欢这样蜷缩在衡宁的怀中,那时少年人的臂膀远没有现在快阔,手掌也不像现在带着些茧子的粗砺感,稚嫩得像一簇年轻的火苗。衡宁的下巴就这么搭在他的肩上,仿佛自己成了他臂弯中的一个抱枕,他的胸膛便是包裹着自己整个世界的外壳。那一瞬间,焦虑逐渐消散,莫大的安全感让他足以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当前的事情之上。温言书能感觉到这人在极力控制不和自己有着任何感情交流,他拒绝和自己亲吻,也不愿与自己对视,只认认真真履行着“互相帮忙”的义务,像极了一个拿钱办事儿的伙计。温言书也不打算逼迫他,他从以前就知道做这种事情要注意分寸,在未到火候之前,有的红线绝不能越过,否则某人一定头也不回就得丢下他跑了。所以到现在,两个人也只是停留在“手上伙伴”对这一层关系罢了。想到这里,温言书忽然又些生气,扭头朝衡宁肩膀咬了一口,那人抽了一口气,低声喑哑地骂了一句:“你现在挺不害臊的……”那人的声音在温言书的耳侧掀起一层鸡皮疙瘩。温言书翻过身,脑袋低着他的颈窝贴过去。衡宁说的对,他对这方面确实没有太强的羞耻心。他以前暗访过成|人用品店的供货商、还跟着警方一起摸排过黄|色网站,甚至乔装打扮光顾过gay吧和鸭子店,这种程度的东西对他来讲甚至连脸红都不至于。只是没想到衡宁现在这么纯情,温言书看着他回避的目光,忍不住想笑——当年一起胡闹的时候,这人可不是这个样子。大概是因为那时候两个人的生活都比较压抑,两个人似乎把对方当成发泄的唯一途径,他们就想干柴和烈火,只要碰到一起就能点燃。明明一直都没有到过最后一步,但是印象中衡宁无论是接吻还是互相宽慰,都非常野蛮凶狠,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感受。他记得自己以前经常疼得哭出来,哀求服软到那人耳边似乎就自动被屏蔽了,后来,嘴巴被咬破了、锁骨印了血痕、大|腿|根的皮肤也磨得通红,留下的疤不比挨打好看。根本就是和纯情沾不上边儿的。看来确实跟胖子说的一样,这家伙这几年都近乎处于吃斋念佛、无欲无求的真空状态,以前滚瓜烂熟的东西,现在都变得陌生起来了。只不过手上功夫还行,温言书眯着眼心想,这技术真得是单身很多年才练得出来了。事实证明,两个人互相帮助会更快些是伪命题。全部结束差不多快半夜三点,温言书大汗淋漓地窝在被子里放空,衡宁看了他一眼,套上睡裤光着上身站到床边抽烟。“被子都湿了。”温言书懒懒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来。衡宁脑子里闪现过被子湿了的几种原因——温言书身上没擦干的洗澡水、两个人控制不住冒得汗,温言书打翻的水杯,还有……联想戛然而止,衡宁深吸了一口烟,起身,又把自己打算打地铺的被褥换了上去:“将就下。”温言书站在一边看着他的动作,放空的目光又收了回来:“你呢?”衡宁没接话茬,只把他换下来的被褥卷起来带到客厅去了。四十平的房子本来就没多大,客厅被分割得连睡个人都勉强,那人又显然不会和他睡到一张床上。“要不……”温言书顿了顿,声音又开始哑了,“要不你回去吧?”客厅那边没有动静,半晌儿才传来一声不太友善的声音:“闭嘴,睡觉。”听话懂事的温言书就真的不再说话了。破旧出租屋的床很硬,硌得温言书背疼,他忍不住翻来覆去,全身难受。温言书根本睡不惯这床,刚刚动作幅度太大,他怀疑自己的膝盖都给磕青了。“太硬了……”温言书低低抱怨了一句,继而又欲盖弥彰一般解释道,“我是说床板儿。”本来躺在客厅目光发直的衡宁并没有想这么多,给他一解释反而带偏了——说床板儿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衡宁不够硬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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