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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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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恶心,没有抗拒,甚至让他想沉迷,想沦陷。

大事不好!

陆不言及时抽身,一把捂住小郎君的嘴。

小郎君闷哼一声,无知无觉,昏迷之中的幻象从被阿娘亲嘴到亲住了整张脸。

苏水湄慢悠悠地想,阿娘的嘴真大。

男人坐在床边,大口喘气,唇上都是血,双眸微垂之时,更衬得那张艳丽容颜平添几分诡谲魅色。

“阿娘……亲……”

小郎君含糊的声音从男人指缝间流淌出来。

陆不言的喘息声渐渐平缓下来,他盯住人,咬牙吐出四个字,“不知羞耻!”

.

被迫不知羞耻的苏水湄在床上躺了半日,胡离半身湿漉的回来,“我等到黑一了,可他一听说我让他回来,竟然跳水先行了。”

陆不言双眸微怔,像是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怎么办?”胡离撩开帷帐,去看苏水江,然后诧异道:“这毒怎么跟杨彦柏的症状这么像?”

小郎君方才又吐了一口血,不止是身上,被褥一角都已经被染红了。

“就是杨彦柏中的毒。”陆不言迅速用棉被把人裹住,然后起身背到身上,“我带她回赵府。”

“回赵府?杨彦柏都没有解药在等死,老大你现在带小江儿回去有什么用?”

“黑一身上有解药。”陆不言言简意赅。

“黑一?怪不得你让我去追他。”胡离伸手拧了一把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袍子,“黑一擅水性,我虽然追了一段水路,但终究不及他。”顿了顿,胡离又道:“就算现在回去,我们也来不及吧?”

陆不言脚步不停,只道:“先回去再说。”

.

陆不言去时,官船已经出发了。

男人站在渡口,咬紧牙根,双拳紧握。

站在一旁的捕快看到有人过来,立刻上前,“官船已经出发了,想要走的话就要等明日了。不过明日那班官船也不是谁都可以上的。”

捕快朝陆不言做出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要收钱。

陆不言猛然抽出绣春刀往那捕快脖子上一搭。

捕快立刻吓得腿软,径直跪了下来。

华丽无比的绣春刀,在夕阳色下浸出冷漠的白。

“绣,绣春刀?我,我不知道你是锦衣卫……”那捕快被吓尿了,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胡离赶过来,单手按住陆不言,“没有船了,你逼他也没用。这毒不是能熬几日的吗?明日再去……”胡离的话说到一半,又皱眉,“那黑一身上有多少解药?”

“一人份。”

“怪不得。”胡离喃喃自语。

“老大!”一道粗犷的声音远远传来,郑敢心拖着身后的木筏子,笑盈盈道:“老大,你要船?”

陆不言视线下移,看到那木筏子。

冬日的风萧瑟多冷硬,吹打在陆不言脸上,常人定然已经睁不开眼,可陆不言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他双眸暗沉,眼尾发红,紧紧地盯着郑敢心问,“你怎么知道我要船?”

郑敢心依旧在笑,常日里那笑是爽朗而憨厚的,如今这笑,竟带着一股彻骨寒意,“小江儿不是中毒了吗?”

“这件事只有胡离知道。”

胡离道:“我没告诉过你啊,憨憨。”

郑敢心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他道:“老大,要船吗?现在追的话,是能追上的。”

陆不言没有动,他身后的苏水湄突然又呕出一口血来。

那血黏腻而温热,顺着陆不言的脖子往下淌。

好烫。

男人瑟缩了一下指尖,突然就不敢侧头去看小郎君的脸了。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很轻,很淡,夹杂在风里,他说,“不要。”

郑敢心笑了,笑得肆意而放荡,那声音震耳欲聋。明明是笑,却带着一股阴沉的悲凉感。

他道:“老大,小江儿会死的。”

陆不言道:“我知道。”

“难道是因为杨彦柏有个宰相老爹,所以老大你才选择救他?”郑敢心假装托腮沉思。

脖颈间的血被风吹得干冷,带走了最后一丝凉意,只剩下浓郁的血腥气。

陆不言能尝到自己唇齿间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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