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水湄道:“不是你让我陪你的吗?”
陆不言一噎。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小娘子突然起身。
陆不言盯着她看,只见苏水湄走到衣柜前,打开,从里面抱出被褥。
“你干什么?”陆不言躺在床上,看着苏水湄半跪在地上打地铺。
“你受伤了,我留下来照顾你。”
男人心跳加速,心里甜蜜的要死,上面却嘴硬道:“有赵家的家仆。”说话的时候男人并没有发觉自己疯狂上扬的唇角。
“他们心不细。”
小娘子弯曲着身子,露出纤瘦的背脊和盈盈一握的细腰,顺着往上,能看到她垂落的白嫩脖颈和漂亮的耳后侧面线条。
柔美,温暖,漂亮。
这样一个人,他居然会认为是男人……他简直就是个瞎子!
陆不言深深闭上眼,眼前又浮现出在老人家屋子里看到的场面。
喉头又甜腥腥的像是要涌出血来,陆不言气血翻涌,不能自抑,他赶紧睁开眼,就见小郎君已经打好地铺,正在褪下鞋子。
冬日鞋子厚重,脱下来的时候将里头的罗袜也带了出来,那只莹白玉足就那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陆不言面前。
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就是好看。
陆不言偏头,把脸蒙在被子里。
苏水湄将罗袜穿好,一抬头,看到陆不言的动作,下意识便问,“老大,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前段日子失血过多,现在又被捅了一刀,苏水湄委实觉得这位锦衣卫指挥使混得有点惨。
“没事。”男人闷闷的声音从被褥里传出来,他睁着眼,努力抑制住自己沙哑的语气,“你出去。”
“啊?”苏水湄不解。
陆不言道:“一个男人,在别的男人房间里打地铺,你知不知道羞耻?”
苏水湄:“……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怎么突然还发脾气了?
苏水湄轻噘了噘嘴,觉得男人古古怪怪的。她重新坐在地铺上,然后盖好被子,闭上眼。
陆不言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动作,却没有听到脚步声和开门声,他把脸从被子里露出来,睁开眼去看,只见小郎君已经躺好开始睡觉。
屋内亮一盏琉璃灯,琉璃灯的光色比油灯亮多了。
陆不言能清楚看到小郎君的脸。
弯弯的眉毛,卷翘的眼睫,小巧的鼻子,娇艳欲滴的唇……那唇的味道他尝过,香,软,甜,比世上最好吃的糕点还要再好吃上十分。
陆不言不自禁咽了咽口水,然后又猛地闭上眼。
不能看,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老大。”躺在那里的小娘子突然开口。
“嗯?”陆不言下意识回应。
“我,我可能这几日就要回京师去了。”
陆不言掩在被褥里的手瞬时攥紧,然后又缓慢松开,“是时候差不多回去了。等我伤好了,我们一起回去。”
地铺那里没有回音,陆不言想了想,又道:“你先走也好,这里太危险了。”一个女子,确实不适合待在这里。
不过她一个女子,为何要女扮男装入锦衣卫呢?
陆不言半眯起眼,假装无意询问道:“对了,你说你有个双胎姐姐?生得一模一样?”
“对。”苏水湄不知道陆不言怎么突然提到这事。
男人淡定“哦”一声,“我先前与她有过一面之缘,是个极漂亮的小娘子。”
苏水湄:……您先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而且你还说,“看个屁”。
“是吗?能得大人夸赞,是姐姐的荣幸。”苏水湄假笑。
男人躺在那里,半阖着眼,眼睫垂落,平添静谧之色。
苏水湄这才发现,男人的眼睫居然生得这么长。
“不知可有婚配?”陆不言又问。
“啊?啊,那个,这个……”苏水湄一顿抓耳挠腮,憋了半天,“姐姐还小。”
“及笄了,不小了。”陆不言摩挲着指腹,轻敛下眉眼,嘴角上扬,“对了,你跟平遥的婚事就作罢吧,你年纪小,不懂事,平遥那边也要死要活的,既然不合适,就不必勉强了。”
您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虽然苏水湄心中有诸多疑问,但现在事情突然迎刃而解,她也不会再过多追究,只觉得庆幸。
陆不言又问,“对了,你姐姐如今在哪?”
“啊?哦,姐姐她,她应该在家中绣花吧。”苏水湄随便胡编乱造,并觉得今天晚上的陆不言实在是有点话多,跟他的名字一点都不相符。
陆不言长长沉吟一声,“你姐姐绣的花有你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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