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江都见女儿憔悴模样,先服了软:宫闱之内,你们闹出这种事,太后大怒,皇后问责,你父亲偏又不在家,你哥哥一贯立不起来。我除了认下来,保住你的命,又有什么法子?
姚溪想到太后,若不是太后出人又出力,她哪有这样大的能耐,在宫中闹出这么大的事?姚溪对太后又恨又怕,再想想她的确有把柄在何长湄手中,便不吭声了。
你放心,阿娘不会委屈你。如今在势头上,你就算嫁过去,过两年,再设法和离,便无人在意了。到那时,阿娘必定为你再挑一门好夫婿。
姚江平时拿不出一点主意,这时候开口了:就姑母,还有矮冬瓜那色坯样,怎么可能和离?
江都公主和姚溪异口同声:那就索性当个寡妇,再二嫁也罢!
姚溪看似被她母亲说服了,可江都还是暗中让人看着姚溪。这日姚溪借口出去看衣料,一转眼就跑到了巡防营,在营门口堵上了聂藏戎。
聂藏戎见她没什么好脸色,只当看不见。
姚溪本身着窄袖男装,见他要进营内,拆了头发就追上来:聂表哥,求求你听我说一句话,我只求你能听我说完,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来纠缠你。
她一个女孩,在大营外吵吵闹闹,实在不像话。
聂藏戎冷面出来,带她到拐角处,遮挡住来往的视线:说!说了快滚!
姚溪深吸口气。
没错,这就是聂藏戎。
她曾对母亲说过,他是最好的人。他一定厌恶极了自己,可尽管在此刻,也还能记着,为一个女孩子挡去恶意的注视。
聂表哥,你还记不记得,自小我就常跟在你身后
聂藏戎:不记得,我十五岁就参军了,那时候你还跟你父亲在任上呢。你哪来的时间跟在我身后?
姚溪被噎了一下,继续情真意切的道:那你还记得吗?含山公主和阿福回京那一年,我觉得,天都塌了。我一直以为,我是当今陛下的亲外甥女,可却突然被告知,我母亲不过是个父母不详的弃婴,我也不是皇族。我天天哭,也不愿意出门去,是你告诉我,身份不是最要紧的,让我要做更好的人。你还记得吗?
聂藏戎:不记得。但,我就不小心关怀你一句,就给自己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姚溪一下就哭了出来,哭的噎着气,泪眼模糊中去抓聂藏戎的手,被他冷漠的避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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