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侵略感十足的脸全是委屈,眼尾发红。靳宜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哥,我真的知道错了。”靳止晏手指用力勾住衣角。靳宜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很复杂,静了好一阵子,主动上前,在靳止晏眼尾蹭了一下。还行,没哭,就是眼尾有点红。真有能耐。“我……”靳宜无奈又想笑,“我气没那么大。”“嗯。”靳止晏点头,“哥,我知道错了。”明显没听懂。靳宜不禁反思,自己从哪给他造成很生气的错觉?靳止晏拽着衣角不撒手,靳宜看着越来越皱的衣角,认为有必要解释一下。“咬人的账之后再找你算,下午让你去向前那边不是生气,是让他检查你的身体。”靳宜顿顿,发出灵魂不解,“我刚刚已经说过了,你是不是没听清?”答案当然是听清了。靳止晏不信,问:“他检查?他会检查?他不是干诈骗的么?”向钱所谓的消息买卖被当成了诈骗,要是他在恐怕会气死。“是,诈骗主业,兼职研究员。专业程度不敢保证,去看一下,不行回来。”靳宜说,“你去了别发脾气。”靳止晏半晌没说话,静了一会,拽衣角的力道松了松,闷声道:“所以是检查我的身体,不是赶我走?”“我赶你走?”靳宜反问。怎么越来越离谱了。靳止晏固执地问:“是不是?”“不是。”靳宜摁他翘起来的头发,松开又翘起来,怪可爱的。昨天装醉的时候靳止晏像个长辈,照顾这照顾那,八面玲珑,怎么现在就这幅德行。靳止晏又半晌没说话。靳宜压住头发,松手,来回玩了好几次,瞥他:“还有什么问题?”“既然让我去检查身体……”靳止晏顿了顿,“那为什么你不陪我去。”靳宜愣了,总算明白他的脑回路搭在了什么地方。“所以就因为我说了不陪你,你就说我要抛下你?”靳宜问,“我这么不讲道理?”“不是,哥你别生气。”“……我没生气。”“嗯,我知道。”“……”真知道假知道?靳宜开始头疼了,说:“我下午是真的有事,昨天提的吕毅记得吧?王雷把人找到了。”靳止晏抬头。“不骗你。”靳宜补充,“而且我没那么爱生气。”靳止晏当然知道靳宜对他的包容度,刚刚是着急了,头脑发热,现在想到自己差点哭出来,饶是脸皮厚的他都觉得躁。去找向钱的事情定下,剩下要处理的是吕毅。吕毅的消息,王雷在一清早发到了靳宜的手机。感叹王雷工作效率快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吕毅的工作地点——靳氏制药有限公司。靳氏。要找的人,竟然在眼皮底下。可仔细想来,不算意外。当年靳氏夫妻创办公司的时候,手下员工多数是研究所的老人。吕毅在靳宜五岁时是那两位的学生,如今年纪大了,顺理成章留在了靳氏。意外的是,吕毅找了份文职工作。靳宜派人联系吕毅,自己去送靳止晏到花鸟鱼市场。粘豆包的称号非靳止晏莫属,好说好劝送了人,时间已经接近见面的时间。靳宜到包间时人已经到了,推开门,包间最中央是大型圆盘桌,四周围上椅子,房间最角落放着已经泛黄的空调。他约在一家很普通的中式餐厅,吕毅却依旧很拘束,身体绷得直直的,和记忆中那个敲铁门说“001号,恭喜你”的人对不上。吕毅头发稀薄了起码一倍,人发福了,身在不再是雪白的工作服,和靳宜一样是西服西裤。一切都在告诉靳宜,已经过去了很久,那场丧尽天良的人体实验,已经很久很久了。“已经点了菜,再等十分钟。”靳宜拉过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吕毅:“好的宜总,我不急的。”说话也变了。变得小心谨慎,官方。靳宜不动声色地观察他,问:“你记得我么?”“记得,当然记得。”吕毅没犹豫道。“不是现在,是二十二年以前的时候。”吕毅发怔,“二十二年……前?”靳宜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点,“我五岁以前,您当时二十岁出头。跟在靳叉身边。”吕毅脸色腾地一变。靳宜了然。“不,不知道。”吕毅摇头,“我是三十岁调到靳氏的,之前并不知道——”“调?从哪调?据我所知,除了研究所工作的老员工以外,靳氏没有调人的破例。”吕毅顿时大汗淋漓。过了许久,吕毅叫了一声,声音干哑,“……宜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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