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三九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多读点书是有些好处的。就算不读书,也要多看点相声,不然也不至于连吵架都吵不了几句就被堵得哑口无言。进了治疗室,他把方棠抱起来,放到了宽大的沙发上,方棠拎着小毯子悬在半空,“我只是不适合剧烈运动,不是腿断了。”霍三九脸一红,感觉有些没面子,他常识不足,只知道方棠娇贵得很。他一脸凶狠地指了方棠一下,让他闭嘴,“老子喜欢抱着你,你有什么意见!”方棠歪了一下脑袋,这个小动作代表他现在心情很好,“没有意见,你随意。”霍三九气得踹了轮椅一脚,可怜的小轮椅翻了两个跟头,最终歪倒在了地上。他利索地调整治疗仪的电流强度,在指尖小小地试了一下,就是平时的强度,可今天好像是有点不够,他又调高了一点,不过得确保不会被电死。方棠把胳膊撑在沙发扶手上,还是温温和和地笑,“我的治疗团队要是知道他们辛苦研究出来的治疗仪要被用来当了情趣玩具,怕是要相约撞墙去了。”霍三九没理他,自顾自倚着墙跪坐在地上,褪了一半裤子。他有性瘾症,无药可救。可能是之前被弗克斯这狗玩意儿注射了太多乱七八糟的药,晶蓝的,透明的,一管接一管不顾剂量地注射进去,最终让他上瘾上得连狗都不如。只有疼痛能拯救他。他出了一身汗,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了低矮喑哑的呻吟声。他喘着粗气,问方棠,“你为什么不喜欢三爷?”这话霍三九已经问过太多遍,方棠甚至懒得说一些诸如性格不合断情绝爱之类的正当理由敷衍他。霍三九就像齐天的狂热脑残粉,在他看来,全世界都应该爱齐天爱得死去活来,都要哭着喊着守护世界上最好的齐天。他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咯。”方棠看着他衣衫不整地半躺在地上,欣赏这场荒诞的闹剧或是间歇上演的余兴节目,“看你这个贱样儿就知道了,这样齐天都能满足得了你,可见他在床上多么疯,”他有些傲慢地抬了抬嘴角,“我的心脏脆弱得很,暂且不想死。”霍三九仰躺在地上,张着手臂,有些恼怒但却笑了起来,音量很放肆,“你连爽都没爽过,活着也没意思。”方棠却摇了摇头,说:“那你呢,你又为什么对他那么死心塌地?”“我?”霍活久的笑声仍旧没停下来,“因为我是三爷的所属物。”方棠很恶劣地笑了,“阿九,你真下贱啊。”霍三九眼神空茫地看着天花板,你不会明白的,你不明白,他是我的光。齐天带人闯入弗克斯的老巢,轰开地下室的那一刻,霍三九这个人就已经完完全全属于齐天了。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时候他刚被注射过一种新型药物,头疼得像要涨破,幻听幻视早就已经是家常便饭,所以那足以让所有人颤抖的枪声猝然响起时,他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标着号码的铁门被打开,照进来的那束光晃花了他的眼睛。这难道也是幻觉吗?他看到有人背光走近,像神明踏光而来,一手拎着AKM,另一只手向他伸过来,问他要不要跟他走。从此以后,他的名字,他的身份,他的家,都是齐天给予他的。第3章霍三九这名字是三爷取的,为什么姓霍呢,可能是因为齐天喜欢霍元甲吧,方棠这样说。霍三九瞪着他,叫他严肃点。方棠说:那他喜欢的可能是霍去病。那时候霍三九刚认识方棠没多久,某个暖洋洋的下午,两个人谈起了霍三九这个名字。霍三九再问为什么给他取名叫“三九”,他估计方棠可能会说什么“因为当时齐天正在喝三九感冒灵”之类的鬼话,可是方棠却古怪地沉默了。他不再歪坐在软软的沙发上,居然坐直了,难得认真地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在中国文化里,三是最小的虚数,由三开始,生生不息。中国文化里有三光、三材、三友、三省,基督文化讲究三位一体,中国人相信,用一、二不能描述的,就用三,当三也不足以形容时,就用九。三是生发者,九是延续者……”他停顿了一会儿,“三九,我希望你知道,你的名字代表着新生与长存,代表着我们希望你可以长长久久地活下去。无论什么时候,它都代表着希望。”霍三九不明白方棠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认真。他不能确定,齐天取名时真的有这样的深意,还是只是方棠的过度解读。不过也不是很重要了。霍三九之前讨厌死了数字,从前在弗克斯那里,他早就受够了一天到晚被叫作一串数字,没有名字,只有代号,H-2280,不像个人,像是在流水线上被编号生产的消费品,或者是像他小时候经常路过的那个狗场,里面的每一只狗脖子上都挂着编了号的铁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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