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力气大得吓人,似乎只是一瞬间,皮带勒得紧紧的裤子就被扯下了一半,大庭广众之下,他吓得拼了命挣扎,余光里只能看到一截儿黑色的长褂。正是霍三九。他凑近了Josh,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别动。”几乎是同时,纷乱的脚步声围了过来。霍三九扭头看了一眼,一群有点底子的打手,人手一根钢管,他丝毫不怀疑钢管只是装饰品,恐怕口袋里还放在更厉害的东西,他挑衅地掰过Josh的下巴亲了一口,示威似的朝地下吐了一口唾沫,“怎么,这就是盛世的规矩?鸭不给操,小喽啰还个顶个威风?”领头的那个烈子尤其没眼力见儿,怪不得这么多年了仍旧没混出头,“霍三九,你来这儿逞威风怕是走错地方了,盛世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儿!”霍三九懒得应付这种小鱼小虾,拽着Josh的领口往一边的包厢里拖,开了门,他先一步把Josh推了进去,包间里暗得可以,隐约只能看到一截白花花的腰。他站在门口闲庭信步地面对着一帮子野蛮的打手,“爷今儿是来找乐子的,兴头上不跟你们计较,要是我觉着不痛快了……”他顿了一下,用谁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踹出了一脚,烈子的没防备,狠狠跌了出去,再爬起来霍三九手里已经举了一把枪,正指着他,他慌张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空空如也。可霍三九抬起嘴角笑了一声,轻轻的一声,极度冒犯人,他把枪随意放进了墙壁上嵌的花瓶里,“怕什么,我又没开保险栓。”烈子气得直哆嗦,喊着要跟霍三九拼命,谁都拦不住他。这时候却有人拽住了他的胳膊,他不耐烦狠狠一甩,扭头要教训人,却在看清楚了来人之后哑了火。烈子着急地解释,“郑哥,我看见他们往……”他猛地停下,压低了声音,“往三楼的方向去……”郑映看了他一眼,冷着脸下命令,“站一边去。”烈子只能不情愿地低头站在了墙角。“九哥,今儿怎么有空来盛世。”郑映这人本事不大,只是做人圆滑,也是因为这个,在龙哥手下爬得很快,到如今居然比好些老资历的手下都受重用。“郑老板,你手下好大的派头。”霍三九抬着下巴冷笑。郑映不以为侮,仍旧陪着笑脸,“九哥,跟他们这些小喽啰一般见识干嘛,来来来,”他打开身后的包厢,“进去谈。”“他是谁?”霍三九与郑映认识了很久,一点都不见外地面对面坐着,旁边还坐着那个已经有些傻眼了的“Josh”。郑映装傻,“Josh啊。”不装傻还好,既然装傻,那就是知假卖假了。既然郑映对这个假Josh的底细心知肚明,那估计是一伙的。那就是自己人。郑映这人本事大,当然不甘于只在龙哥手下当个不大不小的头领,他起了造反的心思,霍三九也乐得跟他合作,反正大家当前有共同的敌人,一切都等把龙哥干掉之后再说。“得了,少唬我,我还能不认得Josh?你没教好他,他装得太过了。”霍三九凑近了那个假的Josh,捏着他的腮往一遍拽了拽,“奇了,居然能找到这么像的。”郑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不认识?”“姥姥的郑映,你还想唬……”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停住了,猛地看了一眼那个假Josh,又回头看郑映。郑映还是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他,姓秦?”霍三九觉得自己在说疯话,可是在场的人偏偏都默认了。秦家那个?“操……”霍三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有些气笑了。他不得不承认,人类是的确存在物种多样性的。他时常遇到超出自己理解范围的人类,齐天是一个,方棠是一个,这个秦家小公子又是一个。也许因为他本人是贱皮贱肉贱脑子,所以才理解不了这些贵公子的行为逻辑吧。秦家的小公子秦如许,这名字前几年时常挂在Josh的嘴边,只不过通常都要再加上个定语,例如天杀的秦如许,他姥姥的秦如许。Josh单方面对秦如许积怨甚深,两个人长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却一个家世好学历高脾气好万人瞩目,另一个像阴沟里的老鼠穿梭在夜里当男妓。这已经足够让人愤愤不平了,可偏偏Josh喜欢的人,那个卫家的卫问渠爱疯了秦小公子,只把Josh当做泄欲的替身。霍三九非常能理解Josh,两个人在一起喝酒时总是你一杯我一杯,喝够了就抱头痛哭,互诉人生艰难。他说一句姥姥的卫问渠,他就说一句我爱齐三爷,他再说一句卫问渠害我,他就说我爱齐天,他说秦如许狗东西,他说我爱天哥。说到最后,一定有一个固定节目:一起痛骂秦如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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