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在摩天轮上一圈一圈转的时候,那个看门人就静静地站在下面盯着他吗?霍三九控制不住地发抖,这个看门人是弗克斯的人,难道这些年来,他一直活在弗克斯的监视之下吗?弗克斯如果知道他每年都会回到白楼,但始终不敢踏进去一步,会怎么想呢?他根本没有逃开弗克斯。弗克斯像无孔不入的毒虫,将他缠得紧紧的,那双眼睛一直悬在他头顶,看着他这些年在齐天身边风生水起,那么地志得意满,看不出一点当年在白楼地下挣扎求生的卑琐样子,弗克斯会不会放声大笑呢?自以为已经自由了,其实却从来逃开过。多么可笑。他不敢想象这种可能。他心口发热,几乎要呕出一口血。霍三九烧得昏昏沉沉,甫一想明白这件事情,他一时怒气攻心,晕了过去。江锦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去敲齐天的门。齐天把霍三九从沙发上抱起来,嘱咐江锦,“辛苦你给医生打个电话吧。”江锦看着他轻轻松松抱着霍三九,步子都没乱,再回想自己,连拖带拽还出了一身汗,暗戳戳翻出健身教练的微信,打算办一张健身卡。齐天把霍三九抱回了自己的卧室。经过霍三九房门口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进去。有时候他也想不明白霍三九,明明卧室是这么私人的地方,人人都觉得自己的床舒服,霍三九却老是往他的卧室跑,甚至他自己都开始怀疑,他这张床真那么舒服吗?明明家里的家具都是一样的。齐天心想,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家床没有野床香吧。方棠说他欠霍三九,他之所以恼羞成怒,是因为方棠说的的确是事实。方棠简直把他说得十恶不赦,像是个生挖人心的恶魔。他偶尔很恨霍三九,想让他离远一点,但偏偏霍三九哈巴狗似的,任你对他再坏,他好像转头就能忘掉,下一秒仍旧屁颠屁颠往你身边凑。他想不明白霍三九到底想要什么。像现在这样,真受了伤的时候,霍三九比谁都能忍,从来不抱怨一句。可有的时候,他却总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表现出一幅很委屈的样子,比如咖啡拉花这么无关紧要的事情,大多数时候他就算注意到了也懒得说,可霍三九却总把失落摆在脸上,好像他多么对不起那杯花里胡哨的咖啡。齐天看了一眼他身上乱七八糟的绷带,想帮他重新包扎一下,可他实在是讨厌血,他伸了伸手,最终还是没碰霍三九。还是让医生料理吧。陶医生来得很快。那个江锦在电话里大呼小叫,差点让他以为霍三九马上就要断气儿了,把他吓得不轻。看到霍三九他才放下心,还以为多么大的伤呢,谁知道才这么点皮外伤。这是谁!这可是九哥,这点伤对他来说算什么,再晚点来,只怕九哥都可以下地跑马拉松了。陶磊深深觉得他应该找个时间给江锦普及一下九哥的一揽子光辉事迹。当年九哥受过最重的一次伤,是胸腔贯穿伤,没伤到心脏,但差一点就伤到了肺,那次荣与堂所有兄弟都急坏了,谁知道霍三九摆摆手说“小伤”,让大家该干嘛干嘛去,然后活蹦乱跳地处理好了善后工作,后来卧床休息了才三天,就又重新坐上了谈判席。处理事情仍旧还是那幅不好惹的样子,看不出半点虚弱。陶磊猜测,霍三九的身体状况之所以这么不同于常人,很可能就是因为弗克斯给他注射过的那些药物。以他的专业能力,他很难说清楚成分和运作机制,姑且这么一猜罢了。按照原本的习惯,他只需要重新给霍三九上药包扎,让他睡一晚上,差不多也就好了。可这次齐三爷就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他不能让自己表现得像个庸医。他只能假惺惺地四处检查,给他量了体温、打了吊瓶,拆掉绷带,磨磨蹭蹭地仔细上药,最后打了一个非常秀气的结。陶磊对自己非常满意,当行本色,专业水准,良心品质!齐天面无表情地看他忙活了大半天,心想,三九的体质他最了解不过了,这怕不是个庸医吧。陶磊故意拖时间,等霍三九打完吊瓶已经凌晨了。齐天很累,但霍三九身上药味太重,他不想在自己房间睡,其他房间的床睡不惯,他也不想去其他房间。都是一些小孩子脾气,稍有不如意都不愿意将就。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些都是被霍三九惯出来的,所以他只有在霍三九面前才原形毕露。反正天也快亮了,齐天干脆拿出电脑,处理起了工作。霍三九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齐天歪倒在桌子上睡觉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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