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微不可察地皱眉,“今天不是赶集天,你从村里跑这么远来卖菜不累么。”上次见她之后,阿野回村看过他,“阿野给了你生活费,天气太热,跑这么远来镇上容易中暑,上了年纪生病不是小事,你早点回去吧。”不欲多说,但是很多老人家节俭惯了,宁愿把钱藏在一个地儿发霉也不舍得用。阿野干活辛苦,就算一个人打拼,也没短凤婆吃穿,每月按时给钱,要是她不珍惜身体病了,到头来苦的还是阿野。不,现在阿野还是苦。昨晚。有了上次的事,阿野让木板砸到背的事没打算瞒着商陆,洗完澡他从抽屉里一支药给商陆,“帮我下。”“哪里受伤了?”商陆接过药,是上次买来擦背上的,没伤怎么会用它。大野:“干活的时候不小心让木板砸了下。”大野没穿衣,商陆让他背过身。这次的伤俨然不是上回能比的,范围更大,更红肿,还破皮了。商陆心一瞬间像被人抓住。心疼占据了他情绪的第一位。边给人上药眼泪边蓄满眼眶,等到实在是装不下“啪嗒”落在擦好药膏的背上。乖乖背对着他的大野默不作声叹气,转身把人揽入怀里。“乖乖,不要哭了,我不痛,一点都不痛。”拇指摁在眼尾抹掉泪水,大野说,“再哭,再哭泪水就要把眼睛腐蚀掉喽。”商陆吸气,“你哄傻子呢。转过去,还没擦完。”“遵命,兔子警官。”他想了想,笑起来,“刚好,眼睛哭红就真成小兔子了。”商陆不作声。大野:“好愁啊,sir,我不告诉男朋友受伤了他会生气,告诉了他会哭,他好伤心,我该怎么做。”抹药的指尖停顿,商陆说,“辞职,让他养你。”“好办法,后天领了工资就走人。”商陆惊讶:“真的?”“你知道我不骗人的,sir。”“谁知道你骗不骗人,我的尼克·野。”“尼克会骗朱迪,但尼克·野永远不会骗朱迪·陆。”商陆把人转过来抱住,“我们快开学了,25号。”大野像抱小孩一样把商陆放到腿上,“嗯。我陪你回去。”“陪我?你不上学了?”他是想和阿野在一起,但绝对不是以阿野放弃学业为代价。大野:“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不放心,送你回去我再回来。”“阿陆,你等我,等我考上你的学校来找你。”“好,等着呢,不准考不上。”“不会。”不会考不上。……凤婆露出一个笑,她的脸太冷,眉眼阴鸷,让这个笑多出一份诡异感。“咋会中暑嘞,不得不得。”凤婆说,“我就是想欣欣了,他好几天没回去了,还有花花,花花也不在,不晓得是让哪个偷走了。”“不要大意,说不定就中暑了。花花没被偷,和我们一起。”商陆说,“他叫大野。”他停顿下,不动声色地观察凤婆,“他有自己的名字。”还好,没发病。听见凤婆叫阿野“欣欣”他心里像堵了一口墙一样难受。但他也不敢直接反驳她,要是不小心触到她神经说不定又会发疯。他咳了咳嗓子,忽略记忆中的痛感。“你早点回去吧,我走了。”他说。“等等。”凤婆去摊子上装了一袋菜递给他,“菜,带回去吃。”“你不用了。”摊子上菜去了一半,还卖什么,不白跑了么。凤婆执着地让他带走。商陆:“要么我买,要么不要。”最后付了钱给凤婆。“病了。”凤婆突然开口。“什么?”“咋病了。”她指了指商陆手上提着的药袋,“欣欣病了。”“生病了吗?”药是给阿野买的,上次的药昨天就用完了,背还肿着,不上药怎么行。商陆极力忽视她的那个称呼,虽然总把阿野当成“欣欣”,但她看起来很在乎阿野。“没病。是不小心让东西砸到了背。”凤婆:“痛不痛啊?”“你别担心,不严重,你回去吧。”看她有点恍惚,商陆有点担心,“算了,回村的车在哪儿,我送你去。”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商陆送凤婆到等车的地方。走到上街路过陈旭勇家的精品店,陈母坐在门口嗑瓜子,见到他恨恨地翻了个白眼。想来是在派出所接受的思想教育起作用了,她只是非常没素质的向他吐瓜子壳,嘴里嘀嘀咕咕骂了几句而已。让他奇怪的是凤婆的反应。——她似乎认识陈母。她一直盯着那女人,陈母让她瞧得瘆人,破口骂道:“死老太婆看什么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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