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这才抬头，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没错，要来一对吗？”女人不答反问：“纸人能代替活人吗？”她脸上泛起红潮，情绪更加激动，满怀殷切期盼。沈悠存心吊着她，似是而非地胡说八道：“信则有不信则无。”这种不入流的耍人方式过于拙劣，就连技能不不过硬的江湖骗子也会嗤之以鼻。没想到，女人既没有生气，也没有翻脸走人，她激动地指着墙角的一个纸人女童，“我就要她。”她眼带绿光，不等卓羽燃上去拿给她，就迫不及待地扑上去，热切地抚摸女童纸糊的长发，嘴里语无伦次地反复说道：“就要她了，就是她了，对对，没错……”卓羽燃碜得慌：“这么多东西，需要我们送货上门吗？”女人搂紧纸扎人，神经质地说：“不要碰它！不要过来！走开！”“好好好，”卓羽燃举手投降，把装好的几大包塑料袋放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东西在这儿，微信还是支付宝？”女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抱住纸扎人来到墙边，扫码结账。然后她费力地拿起所有的东西，向门口走去。细细的一双脚支撑着她身体和东西的重量，怀里还拽着一个纸扎人，远看就像一棵怪异的圣诞树。卓羽燃跑过去替她开门。女人比上次还吃力地挤过大门，艰难地走到不远处的一辆白色小轿车旁，然后一股脑把几个巨大的塑料袋塞满后备箱和后座，又把纸扎女童端正地摆在副驾驶座上，系上安全带，最后驾车离去。卓羽燃无语极了，不知道路上看到这么个玩意儿的路人和警察会作何反应，希望能一路太平，不要引起交通拥堵和事故吧。沈悠拿了钥匙二话不说就把店门锁了，还把卷帘门拉了下来。“天还早，现在就关门？”沈悠打开车门：“你不走？”卓羽燃恍然大悟，兴奋地钻进车子：“你想跟踪她?”“去了可别后悔。”沈悠启动车子，一脚油门后车子飞速蹿出去，远远地跟着前面的白色轿车。***大概跟了半个多小时，来到西岚区的一片高层住宅小区前。这里是近十年新开发的楼盘，和寿庄附近破烂的六层老式居民楼不同，这里的楼层普遍在三十多层上下，外观较新，绿化一般，附近除了一座邻里中心就是数不清的高楼，有点鸟不拉屎。虽然不是什么有名的学区房和富人住宅，但卓羽燃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存款数额，想要付清这边房子的首付也是奢望。真是穷鬼的悲哀。白色轿车开进了小区，沈悠也紧随其后，没想到却被拦住去路。小区保安拿出纸笔敲了敲车窗：“去哪里？做什么？”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女人的车子就开进前方的地下车库，消失不见了。卓羽燃急得差点跳车追上去。沈悠不紧不慢地倒车，对保安大叔说：“算了，我们不进去了。”说完，调转车头把车停在对面的邻里中心。卓羽燃问：“我们不跟进去？”沈悠熄火下车，把手机上二手房网站的楼盘信息指给他看：“这小区楼层密集，即使根据车子的停放位置判断出她所在楼栋，可这边一层分三个单元，每个单元三户，一共三十五层。保安盘问的时间加上我们锁定楼栋的判断时间，这期间你能保证三个单元的电梯始终没有其他人使用而停在那个女人的那一层吗？”“3×3×35315……”卓羽燃捂脸，“一家家去敲门也不现实呀，还会被物业当成做推销的扫地出门。”沈悠给了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带他走进邻里中心。这片商场不大，招租情况也不理想，里面冷冷清清，很多店铺都大门紧闭，和他们寿庄的门庭冷落有的一拼。两人来到一家咖啡店，里面顾客两三只，稀稀拉拉地坐着，氛围还算幽静。点了两杯冰咖啡，他们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坐下。透过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马路对面小区门口的所有动静。卓羽燃抿了一口咖啡，担忧地说：“要是她今天一直不出来，我们该怎么办？”沈悠冷酷无情：“那我回家，你在这边打地铺。”卓羽燃露出一个你在开什么玩笑的表情，无奈地开始盯梢小区门口的车辆和行人。“她今天一定会出来。”沈悠迷之自信，“她买的纸钱，足够给她自己办场白事还有剩余。”卓羽燃：……能不能好好说话，你怎么又胡乱咒人。“根据她这三次来寿庄的频率，她需要定期烧掉大量的冥钞元宝，她能去哪里焚烧这么多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