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难却下,两人只能在农庄住下。雨下了一整夜,到凌晨三四点才停。窗外的花草树木被雨水浸润了一夜,晨光一照,通透碧绿,晶莹夺目。卓羽燃洗漱完就听到一阵敲门声。钱水庆一身练功服,揣着太极剑,一副刚晨练回来的模样。他笑呵呵地来叫两人一起吃早饭。结果饭还没摆上桌,事情就来了。两个村里人着急忙慌地找过来,一句话也不说,上来就要拉着钱水庆往外走。“这是怎么了?”钱水庆连忙问道。瑕水村这一带几十户人家大多沾亲带故,老钱的辈分又格外高,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张口就是一声堂叔爷爷,他急道:“出事了!钱平家的那口子死了!”第19章“什么?”钱水庆神色大变,顾不上别的就随他俩往外跑。沈悠叫上卓羽燃:“走,我们也去看看。”老钱和那两个报信的人坐上一辆电瓶三轮车出了农庄后,一直朝村子西面而去。沈悠开车在后面跟随,这样走了五六分钟,他们来到一处水塘边。岸上站了二三十个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看热闹。有眼尖的村民看到老钱几个,立刻殷勤地大喊一声:“钱老叔来了!”沾楚亚舅舅的光,卓羽燃和沈悠在村民刻意避让下穿过人墙来到了最前面。只见一具泡发的苍白女尸正被几个民警合力从水中捞起。女人大约六十多岁,穿一件暗绿色绣大花的雪纺套头衫,右手戴了佛珠,头发花白,光着双脚。四肢皮肤已经开始发白,出现褶皱,口鼻间还有白色粘液状泡沫,没有其他外伤。初步判定是淹死的。他们又从水里找到两只凉拖,扔在了尸体旁边。一个民警走过来询问:“死者陈文英的家里人来了没?”众人前后左右找了一遍也没看到她男人钱平。有人说:“刚才还看到他蹲在塘子边,人呢?”众人七嘴八舌,又没人说得上来人去了哪里,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呢。民警又问:“她儿女呢?”村民回答:“她儿子在外地工作。”钱水庆与几个钱家堂亲正和民警交谈,听到这边动静,皱眉说:“你们几个去找钱平,把他平时爱去的棋牌室、面馆一个个找过来。”不等他们分头去找,沈悠突然冷冷地说道:“不用找了,他人就在水里。”众人脸色大变,以为钱平也出事了,急忙朝水里看。可是水面上并没有漂浮的男尸。沈悠朝池塘那头伸手一指,只见水面上有个脑袋露出来,仔细一看,原来是钱平这厮正奋力往对岸游。他发福的身体在水里受到不小的阻力,每一次狗刨都十分吃力。这边村民不断朝他招手,大声喊他名字,他却恍如未闻。卓羽燃觉得不对:“他要干什么?”岸上的其他人也抱有相同的疑问。沈悠冷笑,就像在看一出好戏即将迎来高,潮,满脸玩味。钱平仍在拼命往前游,直到伸手能够到对岸土坡,他却不急着上岸,而是捞起一只触礁的竹篮,紧紧抱在了怀里。众人绕了一大圈来到对岸。此时的钱平精疲力竭地躺在草地上喘气,衣衫大敞,露出一身白花花的肥肉和一个油腻腻的啤酒肚。民警没好气地质问他:“你做什么?”钱平连忙坐起身,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水渍,讪笑:“没做什么警察同志,这不是我家女人的东西掉水里了,我给她捞起来。”什么东西这么宝贝?众人围上去看,这竹篮盖子上有暗扣,一直飘在水上也没被浪头打翻。打开一看,里面一个包子,一根油条,还有一袋豆浆。包子和油条在水里泡久了,早就烂做一坨。钱平脸色大变,刻薄地咒骂道:“这个死老太婆!饿死鬼投胎!一顿早饭吃这么多!”大家跟着神色骤变,原本嘻嘻索索地交谈声不约而同地停下,众人都用不可思议的表情注视钱平。这是刚死了老婆的男人该说的人话吗?老钱气得打跌,他哆嗦着唇,指着对方鼻尖警告他:“好好说话!”卓羽燃再次大开眼界,感叹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想到自己和他一个性别,差点把昨晚的席面全部呕出来。村民们又开始议论纷纷,指指点点。有人说:“五点多那会儿,我在井边洗衣服,看到文英她挎着篮子从我家门前走过。我问她去哪里,她说家里老头早上光吃包子油条不称心,一定要吃碗秧草。她早饭一口没吃就要去水塘边剪秧草。”钱平的为人大家再了解不过,平时他可没少欺负自家婆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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