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血彻底止住后,楚亚才开始正式施救,卓羽燃在一旁帮忙打下手。直到日暮西斜,沈悠才有苏醒的迹象。卓羽燃几个小时不错眼地盯着沈悠,一看到他眼皮在动,立刻激动地跑去隔壁房间叫楚亚。楚亚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吼得差点灵魂出窍,还以为是沈悠不好了,不等她询问就被卓羽燃拉扯到沈悠房间,才后知后觉是虚惊一场。她检查了一遍他腰间的咬伤,创口开始收敛,情况大好。等到夜幕降临,葛助理过来喊他们吃晚饭的时候,沈悠才从昏睡中转醒。卓羽燃红了眼眶,他一边自嘲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最近流的眼泪都快赶上之前的二十多年了,一边凑上去询问沈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沈悠坐起身,卓羽燃立刻眼疾手快地塞了个靠枕给他,还不忘给他掖好被角。这下引来楚亚坏心地嘲弄:“小卓呀小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照顾坐月子的老婆,啧啧啧。”眼看这个笨嘴拙舌的小混蛋羞恼地脸红脖子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沈悠警告意味十足地瞪了一眼楚亚,只是他一副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模样,实在没什么威胁性,倒是颇有几分病弱之美。这下什么生气、羞恼通通被忘在了脑后,卓羽燃又露出那种傻兮兮的笑脸看着他,颜控本质显露无疑。沈悠也懒得和他计较,想起昨晚凌晨睡梦中突然感到心口致命的绞痛,他下意识摸了摸心脏位置,那处仍旧无波无澜,没有丝毫起伏。他隐晦地看了一眼卓羽燃:“我饿了,去拿点东西给我吃。”卓羽燃比自己吃东西还高兴,乐呵呵地离开了房间。等到房门关上,外头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歪在沙发上的楚亚才坐直了身子,摆出一个洗耳恭听的姿势,等待沈悠开口。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鬼门关晃荡了一圈后,人的心态会因生死而改变,沈悠这家伙只是靠在床头,长吁了一口浊气,什么都不说。楚亚的耐心有限,更何况她自己也是个病人,凭什么要自己让着他,她没好气地说:“喂!我可是费心又费力,你不解释清楚就算了,好歹一句谢谢总该有吧。”她知道不下猛药是炸不出这个闷骚的家伙一句实话的,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你最好快点把该说的说清楚,时间有限,等小卓回来,你可什么都没法说了。还是……你打算让他知道?”沈悠的半张脸藏在光影里,他垂眼不说话,可是颤抖的嘴唇出卖了他真实的内心。真是一物降一物,沈悠这家伙竟然也有今天。楚亚不耐烦地换了一只脚做支撑,二郎腿抖了又抖,她就不信今天听不到一句实话。沈悠的睫毛颤了颤,在眼睑下投下一片好看的阴影。楚亚一直知道这家伙皮相优越,天生的一副祸世模样,别看小卓那孩子神经粗的无知无觉,成天乐呵呵地跟在沈悠屁股后面。她敢打赌,这人估计早就泥足深陷都还不自知。这两个家伙真是麻烦死了。在楚亚的无限怨念下,沈悠总算开了金口:“昨夜我感到了心痛。”“心痛?你为谁心痛?”话刚出口,楚亚就觉出不对来,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心痛?你哪来的心?”别人不知内情,可他们俩人是多年的情谊,又沾亲带故,楚亚知道对方不能为外人道的最大秘密。沈悠没有心。这不是骂人的话,就是字面意思,他没有心脏。在他十岁的时候,被厉鬼掏去了心脏。沈悠攥紧胸口,昨夜的疼痛还记忆犹新,把那块空缺了十多年的地方填的满满当当:“就像有双冰冷的手抓住了它,让我感受到和那天一样的撕心裂肺的剧痛。”这事十分诡异,没有了心脏,怎么会痛。楚亚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把自己的推测罗列出来,希望经由沈悠这个事主能找到正确的答案。可是她分析了一大堆,对方却无动于衷,这时门外的脚步伴随着餐车的滚轮声不断靠近,沈悠才望着头顶吊灯,似是而非地说:“也许,我的心脏还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跳动。”“我打算去找我师父。”楚亚很赞同:“当年你快死了,是他路过救了你。那时候你年纪小,又遭了那样的罪,导致你那天的记忆很模糊,毫无线索。世界之大,当年那只厉鬼也不知所踪,你师父常年在外,也许这两年查出了什么也说不定。”这话宽慰的成分居多,只是现在除了这样苍白的言辞,楚亚也不知要说什么好。给人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强多了。“这两年你们师徒没断了联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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