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严肃地说:“我不是医生,看不出你有没有病。”说完他有点后悔,对方好歹是救命恩人,还是女性,自己这话是不是太不留情面了。不过他自诩不是中央空调,不管宛方音对自己是什么心思,他都一万个拒绝,所以旁的话他再没多说一句。宛方音也不恼,她晃了晃脚,似乎有点无聊。卓羽燃忍不住想探探虚实,“你和博皊究竟为什么又回来?”他俩到底又酝酿了什么阴谋。“你猜。”宛方音在涉及博皊的话题上嘴巴格外的严。卓羽燃破罐子破摔,“傅家死的两个人是你们杀的?”女孩仍旧打得一手好太极,“是也不是。”这回他彻底断了从她身上挖掘真相的心了。他没好气地摘了一颗枇杷,连皮带肉的塞进嘴巴。宛方音护食地搂过半篮子枇杷,没好气地说:“刚才还说要我带走,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卓羽燃不想和她计较到底是谁在打脸,吃完擦干净手后,掀起被子倒头就睡。宛方音见他不理自己,觉得更加没劲,带着小情绪地轻哼一声,提着篮子走了。回到傅家,她颇为心虚地看了看怀里的枇杷,东张西望想要先找个地方藏起来。不过看来看去,似乎都没有藏在自己肚子里来的安全。于是在去见博皊前,宛方音躲在角落将剩下的枇杷吃完,然后毁尸灭迹。她走进博皊的房间,对方正交叠着腿坐在落地窗前看书。外头阳光明媚,透过玻璃洒在他脚边,他却与光明并不沾边,落座的地方正好处于阴影里。男人头也不抬,状似宠溺地对她说:“回来了?又去哪里野了?”说话的语气颇有些老父亲的感觉。宛方音撒谎:“就在附近逛了逛。”男人笑了笑,翻过一页书,纸张发出细微的声音,将他的笑声衬托得更有质感,“外头晒,渴了吧,”他指了指茶几上的果盘,上头橙色的果子堆成了金字塔,“吃吧,全是你的,不吃完不准走。”宛方音捂住嘴,突然有点想吐。***两天后是沈傅两家约定的阴婚正日。这一天,按照流程,需要举办迎娶仪式,还要像模像样地摆几桌酒宴请亲朋。好歹两家还要点脸,除了血缘至亲,不敢真的像办小辈婚事一样在外头酒店张灯结彩,摆上百来桌酒席。这种陋习要是被大肆宣扬出去,很可能被上头作为重点打击对象,给全国人民做个负面榜样。卓羽燃在前一天坚持出院,虽然检查报告一切正常,但是主治医生听说他是从三楼摔下受的伤,苦口婆心地劝他再留院观察几天。可这病人主意太大,不听医嘱,将病号服一脱,就办了出院手续。第二天一早,卓羽燃和楚亚来到傅家祖宅,陆广悦麾下的警力还没全部离开。两人询问了案情进展,陆广悦烦躁地抹了把脸,胡子拉渣,眼袋青黑,一看就是这两天熬夜加班的后遗症。他说:“别提了,都快成悬案了,不管是宅子里的监控,还是现场的指纹毛发,都没有留下一点凶杀线索。我就不信他们真的一个自己跑去挂了东南枝,一个在三楼练习蹦极。”两人只能在心里默默同情他,希望他不要为此英年早秃。这次阴婚的两个当事人,一个死于三年前,对外说是突发急症,遗体早就入土为安了。至于沈悠,外人看来是在三年前的Q省山火中失联,至今下落不明,实际和死了没啥区别。沈家之前没正经为他办过丧事,这次为了和傅家结阴亲,早就打点好一切,这两天已经拿到了正规机构开具的死亡证明。阴婚的最后一步就是“夫妻”双方合棺同葬,沈悠的情况倒是省了挖坟起灵了。沈家人特意请了懂行的人置办好了一切,为沈悠临时弄了一套衣冠冢,只等黄道吉日就抬去傅景铭的坟冢并骨。这天下午,卓羽燃和楚亚两人跟着其余十来个阴阳先生去沈家接亲。时元思的两徒弟仍扮演双方媒人的角色。沈家庄园里也布置妥当了,专门辟出了间房,里头设了灵堂,供着沈悠的牌位和黑白照片。傅家来的一行人,在沈家弄了一系列繁复讲究的仪式后,由媒人将牌位和黑白照请出带回。祖宅那边,喜房、香案也已布置好,等喜车来了,将双方的牌位、照片并列摆好,放上同心结和婚书,外加清香一柱,合卺酒两杯,枣生桂子四样干果并其他供奉不一而足。接着让阴阳先生们充当司仪、表演嘉宾,在房里唱念做打一番,两家亲戚在案前磕头行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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