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对方并不放他走,“我正要去找您呢,谢先生想见见您。”“谢叔叔?现在?”谢冲书有些不情愿,好不容易逮到孟辰安还被他溜了上来,这样的机会浪费了实在可惜,可谢承洲要见他,自己是不该拒绝的。他斟酌了数秒后还是点了头。谢冲书不无遗憾地望了一眼里面,在这个位置是看不到孟辰安的办公室的,也不知两人下次真正见上面会是什么时候,对方是否能消气原谅自己。他跟着章助理出发去谢氏。两家集团的总部大楼分别位于S市的两个辖区,距离很远。他心里有事,章助理提出要搭他便车他也没多想对方大老远跑来孟氏却没开车的原因。因为碰到晚高峰,路上花了不少时间,两人到达谢氏大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大半。说实话,谢冲书没来过这里几次,他对谢承洲这个继父的感情很复杂。他因为父不详的身世在潘家备受白眼,潘家不承认他不允许他姓潘,连户口本上都没有他的一席之地。八岁以前母亲请了私教来教他,八岁那年他跟着母亲嫁入谢家,是谢承洲让他姓谢并安排了户籍和学校,他能有今天除了母亲就是仰仗谢承洲。虽然当年潘、谢两家的联姻有太多龌龊和迫不得己,外界传闻也很荒谬,但这段毫无感情基础的婚姻却让他得到了极大的庇佑,他是直接受益者。谢承洲只比他大十四岁,无论是改口叫爸爸还是称呼其为哥哥都很尴尬。当年二十出头的谢承洲倒是不介意称谓上的叫法,只让他折中称呼自己为谢叔叔就好。于是一叫就叫了十四年。因为家庭环境的问题他比同龄人都要早熟,他来到谢家的第一天就清楚地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成为真正的谢家人,这个认知到母亲去世后更加清晰地烙印在他心底。他很有自知之明,以谢叔叔的年纪地位迟早会再婚,谢家的一切和他这个拖油瓶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这些将来都会属于谢叔叔的孩子。人的欲望是无休无止的,欲壑难填,他无法保证自己是否会在某一天变得不堪,变得面目全非。他并不想在未来因为那些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破坏了对谢叔叔的感激和尊敬之情。所以,他选择保持距离,避免瓜田李下。母亲去世后,他就主动搬出了谢家,母亲的遗产除了几处地理位置不错的房产,还有可观的金融资产,其中就包含了潘家和谢家少量的股份。潘家已经没落,但谢氏的股份如今水涨船高。这些东西在他十八岁成年当天,谢承洲就让律师办妥了手续全部转到了他的名下,每年还会让人定期将可观的生活费打到他的账户。只要他不去发展些要命的爱好,能一直很舒服地活到老,去做所有他感兴趣的事。凭良心说,谢叔叔比他那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亲生父亲好了无数倍。可惜他俩没有血缘关系,母亲的离世也让唯一的纽带断裂。除此之外,从小滋生的自卑和扭曲环境下诞生的过度自尊导致他忍不住疏远和排斥对方。章助理将他带到谢承洲面前后悄悄退了出去。谢承洲的办公桌上堆放着几叠资料文件,他正和大洋那边的人进行视频会议,一口外文流利地道。谢冲书对这门小语种一窍不通,在对方用眼神示意他随意后,就开始对着秘书端过来的咖啡杯上的花纹发呆。他突然更想念孟辰安了,想对方是不是一回来就又扑进成堆的工作里而忘记按时吃饭休息。他的视线从杯子转移到室内的家具摆设上,心想,其实辰安和谢承洲很像,都是工作狂,都能力过人,事业有成,就连品味都很相似,也许这就是他们这类商界精英的共同点吧。谢冲书走着神,连谢承洲结束了会议都没察觉。直到谢承洲走到他旁边的沙发坐下,室内的灯光被对方高大的身影遮了大半他才拉回游离的神思。“谢叔叔。”他局促地喝了口咖啡,等着谢承洲率先说出叫自己来的目的。然而谢承洲并没有直奔主题,反而就他的日常学习生活问了些琐碎的事,好像只是为了定期履行作为长辈的职责。谢冲书干巴巴地回答,似乎自己的私生活平静得如同一洼死水,没什么值得说道的趣事和供人说笑的乐子。他像个和上司汇报工作的社畜,临时丧失了灵活的口舌,除了挤牙膏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勉强将这些毫无关系的文字组织成连贯的语句外,还要不断察言观色,以免惹恼了对方。谢承洲对他的不自在混不在意,两人一问一答,竟然也能将这场毫无内涵营养的交流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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