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演越烈的嘈杂被谢承洲一声呵斥打断,对方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床边坐下,缠着纱布的手将孟辰安绞紧的手松开、抓住。他凌厉的目光从这些人脸上一一掠过,冷笑道:“我花钱请你们来不是为了听你们吵架,能治就留下,不能治就给我滚。全世界的骨科专家也不单只有你们,如果拿不出一个稳妥的治疗方案,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他用英文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言语中带了刀,连一点体面都不打算给这些人留。将人赶走后,房间内恢复了安静,谢承洲攥紧了孟辰安的手,说:“事在人为,相信我,如果你觉得只能听天由命,那我来做这片天,我说能找到治好你的人就一定会做到。”谢承洲什么时候说过一定找人治好自己的话?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孟辰安心里留下了疑惑。也许是谢承洲强势的态度对这些专家起到了一定的威慑作用,到了第二天,他们总算商量出了一套统一的治疗方案。首先必须要进行二次手术,因为孟辰安身体各方面数据都还不错,时间宜早不宜迟,他们决定在三天后立刻进行手术。谢承洲不放心地问了句手术的成功几率,答案是最多六成。任何手术都有一定的风险,技术再高超、经验再老道的主刀医生都不敢百分百保证成功率。谢承洲觉得太低了,要他们尽快想出新的方案提高成功率,这些发色各异的专家面对这位无理取闹的金主表示很无奈,有性格暴烈的当场骂了句“Fuck you”。最终还是孟辰安阻止了这场差点动手的纠纷,他对谢承洲说:“我想试试看,不管结果如何都不会后悔。”谢承洲想宽慰他再等等。孟辰安反过来宽他的心,“这已经是最好的方案了,您想必心里也清楚这一点。您不是说过,事在人为,让我相信您?那我相信您找的人,愿意赌一把,我的运道总不会一直这么差的。”谢承洲因为这番话心情复杂,愉悦谈不上,就是揪心地疼。他其实想要告诉对方,不管结果如何,自己对他的爱意都不会改变。孟辰安做手术的当天,谢承洲推了所有的工作和重要会议守在手术室门口,一等就是一下午。直到天色变暗,手术室前的灯才暗了下来。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孟辰安被推出来,他希望这会是最后一次。孟辰安像上次一样还在昏睡。主刀医生是个棕发绿眼的德国女大夫,口罩下的五官立体深刻,鼻梁高挺,瞳孔宛如最纯正的祖母绿宝石,给人平静柔和的感觉,“手术很成功。”谢承洲刻板的冷脸总算露出了今天第一道笑容,他旁若无人地摸了摸孟辰安苍白的脸,大胆地亲吻对方的嘴角。直到病床和谢承洲的背影在拐角处消失,大为震惊的祝淮仍旧呆若木鸡地愣在手术室门口不动。蒋震明嗤笑了一声,故意在他背后推了一把,然后装作哥俩好地搂住对方肩膀,替谢承洲处理善后工作,他恐吓道:“等孟总醒了,你应该不会去打小报告吧?谢先生可不喜欢多嘴多舌的人。你知道坏他好事的人下场是什么?”说着拍拍他的肩膀大摇大摆地走了。祝淮见他走的没了人影,才呸了一声,骂道:“走狗!”这次孟辰安醒的比上回早,他醒来第一眼看到的还是谢承洲,男人坐在床边,宽厚的大手贴上他的额头来确定没有发热的术后反应,又叫了医生进来确保没事,才将好消息告诉他。“手术很成功,但是别高兴的太早,医生说要恢复正常行走还需要较长的时间,接下去你还是要靠轮椅行动,别灰心,你已经战胜了最大的困难,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孟辰安虚弱地点点头,眼角的泪光在灯下无所遁形。谢承洲的指尖轻轻碰在他眼尾处,对方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手指上的痒意一直钻到心扉。谢承洲问他要不要喝水,孟辰安一边摇头一边再次沉入睡梦中。男人沾着眼泪的指尖划过他熟睡的脸庞,一直来到唇上,他细细地摩挲了数遍,直到苍白的唇瓣因摩擦被碾出淡淡的粉来,谢冲书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再次横空插入。刺耳的铃声让睡梦中的人不安地动了动,谢承洲直接按了静音,手机在他手里不断震动,像是发出垂死前的嗡鸣,最后归于寂静。两天后,几个专家再三确认都说没问题,后续只要注意休养,定期复诊加上合理的复健治疗就可以了。谢承洲见他一切都好,才和他说起关于这次“意外事故”的调查结果。虽然这事办得很迂回隐秘,但还是不可避免地露出了马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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