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朋友,是和我爱人。”那人夸张地扯着嗓子,做出又惊又喜的腔调,好像谢承洲脱单结婚,他与有荣焉一样,“是孟总?哎呀,真是喜事临门。到时候的婚宴,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当然,欢迎之至。”那人还想趁这难得的机会多恭维谢承洲一顿,话刚到嘴边,包厢的门突然从里被推开,一个漂亮得不像话的男人冷着脸从里面走出来。这人只在之前的八卦新闻里见过孟辰安,这回是第一次见到本尊。他诧异于本人竟然比照片和视频里的还要灼眼数倍,亮眼得宛如一道光,射进人的瞳孔里后直达心底,一把攥住他的心脏,导致呼吸的本能都差点遗忘。这人脸上对谢承洲谄媚的笑容滑稽地凝固住,十分可笑,引得孟辰安多看了他一眼,这一下,他的魂儿更是飞了出去,可不等它跟着对方离开的背影飞远,就被谢承洲的身躯格挡开。男人即将被触怒的目光危险又骇人,那人回过神来被吓得腿软,差点和喝醉了的赵总一起摔成了一团。谢承洲震慑完窥测自己未婚妻的人,立刻追着孟辰安来到了停车场。只见对方正抬头看天,头上飘飘零零地落下几颗雪粒,粘在他浓密的睫毛上,融化后像又哭过了一场似的。谢承洲心柔软了下来,将人冻得通红的手揣进自己大衣里,大手包裹住它,在狭窄的口袋里不留间隙地紧紧贴合。“下雪了……”男人郑重地凝视孟辰安,“我们的婚礼定在春日里,好么?”“都可以。”谢承洲将人送到小区楼下,他知道不能将人逼得太紧,便没有说出要上去坐坐的提议,爽快地离开了。孟辰安慢悠悠地回到家里,开灯关门,换鞋的时候看到鞋柜顶层最显眼的位置放着的两双球鞋。他将鞋子拿出来打量了片刻,最后将它们扔在了地上。他走近客厅、房间、浴室,将那些能看到的早不该存在的东西一一抛出来,堆在了角落里。做完这些,他疲惫地仰躺在沙发上,心想,家里确实要好好收拾一下了。只是一个人生活过的痕迹并没有孟辰安想象中的那么好清理。每当他以为是最后的了,却总能在某天某个旮旯里有新的发现。那个人留下的轨迹和影响像是在孟辰安身躯里连皮带肉地存在,想要彻底剥离,自己先要好好痛上一痛,不自伤得鲜血淋漓是绝不可能完成的。这天周末,谢承洲来接人去拍结婚照。按照男人原本的打算,是想要带着专业团队去国外拍摄的,但孟辰安对此兴致缺缺。两人都是大忙人,他也不是对结婚抱有无限期待的女孩,心心念念想要一个梦中的盛大婚礼,这些虚的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他并不想把近期的时间大把地浪费在这些琐事上面。好在谢承洲最后也让了步,打算就抽个周末的一天时间在本市的某个摄影基地拍摄。谢承洲来的时候,孟辰安正在打包那些拾掇出来的东西,见他在忙,又认出这些物品归属于何人后,男人便坐在一旁看他忙活。等弄完,孟辰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棘手的问题,这些东西该怎么处理?他毕竟不是物主,随意处置的话从道德和法律层面上来说都是不对的。一段感情的放下岂能如同扔垃圾一样容易?况且这些东西还不能当成垃圾随意丢弃。真是到最后都如此麻烦。孟辰安咬着牙,站在这堆物品前感到格外头疼。谢承洲一直盯着他,见他犯了难,知道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他走到孟辰安身旁,搂住他肩膀,“东西要是没地方搁,我让人来拿。”怕人误会,谢承洲又补充了一句,“他那套公寓空着,之前安排了人定期打理,就放那边吧。”这样也好,起码也算一定意义上的物归原主了。孟辰安想也没想就同意了。解决了难题,两人出门前往摄影基地。也许上天喜欢和人开玩笑,全国类似风格的摄影基地可能都是请同个团队设计规划的吧,整体上都大同小异。孟辰安一踏进这里就被这边欧洲小镇的风格弄得失了神,等换完衣服出来,跟着谢承洲自带的团队来到取景地,他发现记忆中有过类似的街景和电话亭。那些被刻意丢弃在心背后的记忆再次亮出锋利的刃,一刀又一刀地割在他身上,不到血肉模糊不罢休。孟辰安脸色白了稍许,对结婚的各项细节从未发表过想法的他,第一次开口,他连一眼都不想去看那座除了颜色几乎一模一样的电话亭,有些不自然地问摄影师:“这边的景差点意思,我想要些不一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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