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适应性良好,可等孟辰安和他一起走出办公室后,被这些充满八卦、好奇的看热闹目光打量盯梢的时候,对方就做不到谢承洲这样的轻松自在了。孟辰安是个不喜欢私人感情生活被大肆宣扬的人,这部分内容对他来说是很隐私的东西,外人的肆意窥探和关注会让他不舒服。他脸色微淡,却没有当着这么多双眼睛任性地甩开谢承洲突然伸过来拉自己的手。回去的路上,谢承洲问他:“名单白天看过了?”“章助理没和你汇报?”孟辰安不觉得对方会忘记回去交差,现在男人又提起这茬,只能说他不满足于白天的那场试探,现在还想亲自试一试。孟辰安讨厌这样的小伎俩,他没有点破,放任谢承洲独自表演,展现他拙劣的演技。谢承洲:“很抱歉,我和谢冲书的关系无法改变,将来会给你造成的困扰和难堪,希望你可以谅解。”孟辰安觉得这话着实可笑,婚姻是将两个不同的个体和家庭融二为一,男人明明清楚谢冲书的出席会带来的尴尬并不是单一的,却一口一个“给你造成的”,难道自己脸上过不去,作为他伴侣的谢承洲,就能面上有光?因为心里有气,孟辰安忍不住出口扎对方一刀,他漂亮的眼眸斜刺里地盯着人看,颇有些恃靓行凶的乖张妄为,“我是谢冲书的前男友,会困扰、难堪,那你作为他的继父,良知和道德上过得去么?”“辰安,你们两人分手主要原因不在我这边,这一点我很久以前就和你坦白过,你不该将过错全部推到我身上。”谢承洲叹了口气,落寞不似作伪,又很快被坚定替代,“不要说我和他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即便有,在你的问题上,我也不会在乎。”“你要指责我道德败坏也好,寡廉鲜耻也罢,对你,我绝不会让步。”孟辰安听了没多少感动,他说:“谢承洲,你既然这么喜欢高空走钢丝,可千万要当心别轻易翻了跟头。”“只要你不给这个机会,我永远不会栽下去。”这个危险的话题暂时告一段落,等车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谢承洲又提起了另一件事。“婚后你就搬来香鸢山的庄园和我一起住。”他担心对方抵触,又补充道,“外界都以商业联姻的眼光看待我俩,即便是这样,头两年该做的戏也要演到位。我给你布置好了房间,这一点,你不会拒绝吧?”孟辰安:“我的物品收拾好后会陆续送过去。”“我派人过去帮你。”“不用。”男人笑了笑,没再固执地坚持。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春节后,随着婚礼的日子逐渐逼近,不管是在集团,还是外出,孟辰安收到越来越多的人的婚前祝福,他整个人也在这些不知真心假意的恭维中越发麻木。那些眯着眼、嘴角上扬相同弧度的人在他眼里渐渐趋同,像是一张张光洁的面皮套在眼耳鼻喉上,如同怪物一般仰着一张怪诞没有五官的脸孔将他包围。春日在市区马路两边一夜绚烂的桃、杏、紫荆的报讯声中悄然降临到了S市。还没怎么感受到春天的气息,就被连绵的春雨浇得刺骨寒凉。前两天,谢承洲还玩笑地和孟辰安说,幸亏他俩都是男人,不用穿婚纱裙子,不然这种鬼天气真是够麻烦的了。不过,他嘴上这么说,私下里却找人去问了气象专家婚礼当日的天气情况,对方没敢打包票,只用一个抽象的百分比概率十分官方地回复了谢承洲的心血来潮。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即便家财万贯、说一不二的谢承洲谢先生,也没那个神通命令老天爷说放晴就放晴。一切皆凭天意。雨持续到了婚礼前一天的晚上,孟辰安草草吃了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忽而听到外头呼啦啦地刮起大风,将小区楼下的绿化吹得癫痫似的摇摆。巨大的动静将电视里新闻播报员的声音掩盖了大半,没过多久,原本绵密的细雨突然猖狂着变成筛豆也是的大小,砸在玻璃上,像是随时能穿透最后的屏障侵入进来。孟辰安心里隐约有丝不安,客厅里挂钟秒针的走动声又将这种不安逐渐放大。他扔下抱枕走到阳台上想检查窗户是否关严实了。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举动让他很快愣怔在窗前,瞳孔紧缩。隔着夜色和被雨水冲刷得愈发昏黄的路灯光晕下,有个黑影凝固在楼下雨幕里纹丝不动,因为能见度太低,孟辰安一时无法确定那究竟是个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也许是个来不及拖走的垃圾桶,也许是被风刮来的广告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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