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记起了有这座岛是一回事,但是不论他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昨天究竟在什么情况下答应过对方自己愿意和他飞去度假的事。真的有这回事吗?他还没来得及捋清楚这件事,又因为困倦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连晚饭和药都是半梦半醒中窝在谢承洲怀里,被人哄着喂下去的。等他再度恢复神智的时候,转头望出去就不再是庄园外的天空,而是一片光彩斑斓的天穹,低头就是皑皑云层,不断流淌滚动。像是各种油彩随意地被泼洒出去,巨幅的油画不断延伸铺展,远方的落日比平常看到的还要缓慢壮丽,每一帧都是奇迹般的存在。他们所搭乘的这架私人飞机,仿佛遵循着上古神祇逐日的踪迹,不断向偏斜的红日靠近再靠近。用脸颊贴了贴他额头测量体温是否正常后,谢承洲说:“很快就到了,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别的事先放一放,先把我们耽搁至今的蜜月旅行完成再说。”蜜月?孟辰安茫然地睁大眼睛,显然这个词鲜少存在于他思维里,导致乍听之下感到陌生,短时间内没能反应过来。飞机在岛上降落,一切不需要孟辰安费心,他全程不是躺着就是被抱着,导致他开始怀疑自己要不就是还残着,要不就是今年还不满三岁。他晃了晃腿,换来谢承洲紧张地询问:“累了?”孟辰安翻了个白眼,自暴自弃地埋在对方怀里。似乎这次生病,配偶变得比过去要亲近自己一些,虽然不知道具体缘由,但谢承洲是乐见其成的。他故意在半空掂了掂,还做出要把人整个扔出去的动作,果然怀里的小病猫下意识搂紧了自己,紧张得连呼吸都跟着乱了。他们住进了岛上的别墅区,佣人、厨师、司机、医生,都是不久前刚被接到这里安顿下来的,接下去的两周,这些人也只为谢承洲和孟辰安这对夫夫提供服务。开始两三天,孟辰安和在香鸢山的待遇没什么区别,整天躺在床上养病,唯一不同的是,这边的阳台对着海滩,视野极佳,不管是日出日落,还是潮涨潮汐,足不出户就能观看到。也许真的和谢承洲说的那样,这座岛屿环境清幽、气候独好,适合养病休闲,没两天,孟辰安的体温就趋于稳定,再没有忽高忽低地让人时刻提心吊胆了。谢承洲起初还不放心,直到医生再三保证,就差指天发誓,压下自己的医师资格证,他才彻底安心。他开始带着孟辰安在别墅附近逛。实际上,孟辰安在大病初愈后有点跃跃欲试想要去潜水、冲浪,他知道谢承洲也是水上运动的资深爱好者,岛上不可能没有配备专业的人员和设备。但他刚冒出一点头,就被谢承洲狠狠地按了下去。“不行,前两天还是只病猫,那种剧烈危险的项目不可以做。还有你的腿,医嘱都忘了吗?”他不提,还真忘了。因为生活基本不受影响,导致孟辰安压根连自己的腿曾经伤过都忘却了,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谢承洲知道他人菜瘾大,为了安抚爱人,他想了个馊主意,既然想玩水,在泳池里不也一样。孟辰安和一只立体造型的巨大卡通猪游泳圈四目相对了许久,他都怀疑是自己眼睛花了,还是谢承洲的脑子坏掉了,到底从哪里搞来这么一个蠢东西在这里碍眼。他穿着泳裤,没好气地叉腰向谢承洲抗议,“你什么意思?我会游泳,用不着这个。”然后男人老生常谈的“医嘱”两字就让他瞬间歇了所有的抗争心思。谢承洲给他两个选择,要么回别墅浴缸里游个痛快,要么乖乖坐在游泳圈里当学凫水的宝宝。孟辰安没好气地踹了一脚猪头泳圈后转身就走,之后坐在上面冷着脸将谢承洲指挥得像个人形船桨,让他推着自己在宽大的泳池里打发时间。谢承洲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不管怎么被颐指气使都不生气,到后来非但没累着他,反而是孟辰安觉得身心俱疲。他朝男人摆摆手,示意自己要静一静。谢承洲将他推到泳池边,然后一个猛子扎下去,像一条为了求偶极力显摆的雄性人鱼,任凭淡蓝色的水波冲刷他矫健强悍的身躯。孟辰安看了会儿越发郁闷,自己低着头无聊地划水玩,然后就被一只熟悉的玩具塑料猪再一次碰瓷了。粉色的猪刨着四肢小蹄子飞速地撞在浮出水面的小腿上。他一把捏扁肇事者,怒瞪谢承洲,“这东西怎么在这儿?”谢承洲很快游到他身旁,手搭在泳圈上,说:“医院拿的,我一直留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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