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不择言:“你一辈子都要活在男人的胯下,对………”啪。顾商手心发着麻,宛如有蚂蚁爬过,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同样攥过江堰的领子,连扇了三下。用尽了力的。他从喉咙挤出字来:“谁他妈让你这么跟我说话?”胃又莫名其妙地疼,很剧烈,奇怪,明明已经好了。江堰嘴角开裂,他被打醒了,怒火消下去,只剩满目的悲凉与疮痍、满身的疲惫与不堪。他恨,恨死了,恨得他想干脆杀了顾商。江堰气消了,顾商却没有,那些诋毁侮辱的话一遍遍在他脑海里旋转,他愤怒之余还有别的情绪占据了大头,但他不懂那是什么,只能用愤怒掩盖,用愤怒宣泄,他一脚将江堰踹跌在地上,扯着后脑勺的发拉起,又打了两巴掌,眼眶都红了。“你是什么东西也配骂我?你不过是条连我鞋底都不配舔的狗!”是啊,他在顾商眼里,只是一条狗,而已。甚至算不上人,更遑论平等呢?江堰顺势对上顾商的脸,看到了顾商眉上的那颗小黑痣,他突然发疯一般地用指甲去挖。他最恨这颗痣,恨不得剜掉,七年前,顾商抛下他的时候,这颗痣没有动一下,抛弃得没有半点犹豫。“呃……”顾商一痛,捂着额头退了一步。没流血,但肯定破了皮。他被这一出弄怔了,站在原地半晌,看着床头柜上新鲜的花,猝然冷静下来。太失态了,这样不像他,江堰也值得他如此动怒?房间很安静,江堰看着重新变得冷淡的顾商,道:“……我恨你。”江堰其实恨的是自己,全部错都在于他,可他用上了所有能责罚自己的法子,都无法消除一点后悔。他只有这么说,才稍微能喘口气,不再那么疼那么痛。又是这句话,顾商冷笑一声,“恨?你凭什么恨?你有资格吗?”资格。江堰已经听不见顾商在讲什么了,他精神崩溃了,耳道好像被粘稠的史莱姆填充住,只能听见一两个字眼。他喉咙仿佛装满了小石子,说一句,尖锐的石子就上下挤压摩擦,磨得血肉模糊,他喃喃道:“就因为我们开始于包养,所以后来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没办法追上你吗?”这句话,他这七年来,无数个夜晚在心里默念,现在终于说出来了。江堰说:“就因为我演了那部电影?”“……”“就因为我去演了、那部电影吗?”“你说的可真轻巧啊,”顾商无语到笑出了声,“你偷资料给Muss导致我丢失项目这件事就这么被你简简单单地揭过去了?”“是,我错了!我没听你的话,我错……”江堰说到半路,忽的卡了壳,像被点了穴,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涨得他脸色发白,好半天只憋出来几个字,“你说什么……?”眉毛上的皮肤刺痛,顾商不欲再同江堰发疯,绕过,下一秒,他被抓住了肩膀,力道大得宛如要碾碎他的肩胛骨。“你刚刚说什么?”江堰脸上有点迷茫,有点扭曲,语无伦次的,“什么资料?项目?什么?我没有听、听清楚。”顾商挣脱不开,“滚!”江堰头脑里不停回想顾商那句话,念了三四遍,终于理解了,“我没有……顾商!我没,我没做!”顾商厌烦地扯了扯嘴角,只觉得江堰在狡辩,没做的话当初何必心虚,何必说“是”,何必说我错了。直到这刻,顾商才发现,原来他记得那么清楚。可这种情况,江堰哪还能让对方走了,“顾商!”他手在发抖,整个人在发热,似乎要爆炸,他终于窥见了一点死结的线头,“等等、我想想……”走是不可能再走的了,顾商被抓得死死的,他瞧见江堰呼吸不畅,不似作假。演的?如果是演的话,这还没拿影帝?江堰勉强冷静下来,将当初的前后过了一遍,确认自己毫无什么资料项目的印象,他颤着声线,道:“我没有做……我不知道什么资料。”顾商问:“那你当初给导演的u盘是什么?”“u盘……?”江堰尽力回忆,“是我的电子剧本。”顾商沉默,也觉得不对劲了,这种可以随意钉死的谎言江堰不至于蠢到抵赖。肩膀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江堰似乎是在怕他不信他。顾商安静了一会,说:“当时Chansan和Muss在竞标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可我们的设计稿被Muss挪用了,后来慕色和我讲,是你去我的书房偷的。”江堰仓皇摇头:“不是我……慕色?我打电话过去问,我没有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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