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市。家里。
客厅的气氛有些诡异。
“谁让你坐下的?!给我站好了!”
刘丽萍把二丫儿从窗台边拽到客厅发沙发前,朝着不懂脸色,正要坐下的二丫吼了一句。
陆坤想劝劝刘丽萍,但想想还是算了。
那盆君子兰,刘丽萍可是精心照顾了好几个月的,这个时候触她的霉头,自己怕是也没好果子吃。
“......我。我错了还不行吗?”,二丫儿低着头站在刘丽萍面前,一双小手揪着衣角,唯唯诺诺道。
刘丽萍:“......”。
“你每次都认错,但你哪次改了啊?!”,看到二丫儿乖乖认错,刘丽萍的气没消下去,反倒是往上更窜了一截。
每次认罪,死不悔改,说的就是这个丫头。
二丫儿咬着嘴唇,眼泪吧唧一下就往下掉,随后伸手快速抹掉。
她的眼睛红红的,可就是再也没有眼泪往下掉。
刘丽萍看她这副样子,反倒是心软了三分,把鸡毛掸子往茶几上一拍,稍稍冷静了下。脸上却没好气道:“说说吧,怎么好端端地就把花盆摔下去了?”
二丫儿抿了抿嘴唇,沉默了一会儿,陆坤想了想,接话为她解释,讪笑道:“她牙掉了,我让她埋花盆里。”
刘丽萍隐晦地横了陆坤一眼,警告他别插手她教育孩子,又看向二丫儿,恨声道:“说说吧,埋颗牙,怎么就会把花盆给摔下楼了?”
二丫儿嘴唇蠕动了下,没吱声。
“问你话呢,别想着编瞎话蒙我!”,刘丽萍习惯性地伸手去抓茶几上的鸡毛掸子,看向二丫儿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啪!
刘丽萍攥着鸡毛掸子在桌子上甩了一下,二丫儿吓得身子都抖了一下。
陆坤嘴角抽了抽,这事儿他要是继续掺和,估计只能更糟。
陆坤隐晦地朝大丫儿打了个手势,让她拿着扫帚和铲子,到楼下收拾四分五裂的花盆、泥土以及君子兰的残躯。
陆坤摇摇头,从电视机下的桌子抽屉里取出两包烟,朝着刘丽萍晃了晃道:“我出去给这丫头善后。”
刚才花盆摔下去,左右四邻都被惊动,这会儿楼下可是聚集了不少老少爷们、娘儿们,在那儿指指点点。
自己要是一直不露面,就让大丫儿在外边收拾,难免落人口舌。
刘丽萍虽然心里冒火,对二丫儿这小倒霉蛋气得不行,但也没把自个儿的气撒到自家男人身上去。
外边有不少老少爷们,她一个女人不适合出去跟他们打交道,这事儿还是交给自家男人去办比较妥当。
刘丽萍拨了拨额前的细发,看向陆坤,轻嗯了一声嘱咐道:“早点回来,外边天热。”
陆坤点了点头,把两包烟揣进裤兜里,踩着木屐拖鞋下楼,临出门前给了二丫儿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
陆坤刚推开门,迎面便是一阵热浪打在脸上,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二丫儿在收拾花盆掉下来的手尾,周边一群人在指指点点。
不少人见陆坤下来,都跟他打招呼。
陆坤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撕开外包装,见着老少爷们就分一根。
“陆叔叔,给我也分一根呗!”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响起。
陆坤认出来,那是七楼李开阳家的大崽子李开放,不由得笑骂了一句:“你小子才多大点儿,毛长齐了没有就要抽烟?小心我得了空闲,上楼找你爹唠嗑的时候谈谈这事儿!”
陆坤在这小子后脑勺上拍了一下,合上烟盒,没分烟给他,从口袋里掏出两颗薄荷糖递他手里。
这小子个头长得挺高,身子骨也壮实,今年过完年就17了,据说明年要当兵吃军饷去了。
“陆叔你少看不起人?谁毛没长齐了?我现在娶媳妇都绰绰有余了”,李开放撇撇嘴,没好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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