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哥哥长大啦,内裤变小了,这条我也要穿。”三蛋儿说着,全捧怀里了,咦,假装所有内裤都是自己的哦。
“内裤?讨厌,我不穿。”二蛋气哼哼的,正在帮陈丽娜搅蛋清了。
“为啥,孩子大了都得穿内裤,你为啥不穿?”
“不透风,也不透气。”二蛋脸红脖子粗的,就说。
“你的小牛牛是树苗子吗,难道非得风吹日晒着才会长不成?”说着,陈丽娜就给了他软嘟嘟的屁股一巴掌:“再出点儿力气,多大的小伙子了,那两条手是面条做的吗?
聂卫民是从窗外看的,刘小红帮他做内裤,就已经够羞的了,陈丽娜居然还在他的内裤上缝了个大象,咦,小伙子又气又臊,红着脸就进厨房了。
“怎么,小聂同志,我看你有点儿不喜欢啊。”
“没什么喜不喜欢的,反正,你不就把我们当小狗来养?想缝什么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聂卫民说着,怂怂的瞪了一下眼,自己提着斧头,就去劈柴了。
“知道我当你们是小狗,还帮我劈柴?”
“可我们是真心爱你的。”
聂卫民歪着脑袋,噗呲吹了一口气,天啦,能把告白的话说的这么冷淡又随意,还能叫人心花怒放的,这世界上也只有聂卫民了。
“陈丽娜,陈丽娜同志在家吗,组织提醒你,马上打开门,接受组织的检查,马上打开门,接受组织的检查。”这是大喇叭的声音,显然,来人还带着大喇叭呢。
俩人一对视,聂卫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惧意。
当然了,他从小就是叫黄花菜给打大的,对于强权,或者说盛势凌人,从一开始就以压倒性的胜利感碾压而来的人,总有一种惧怕感,以及,势必要鱼死网破的歇斯底里。
当然,这也是将来他总是不愿意给自己留后路,一直到最终枪毙也不肯求饶,不肯写一封检讨书的原因。
“好啦,看到那些大木头了吗,就是你们上次打算砸聂国柱的那几根,现在,告诉我你是怎么架到门上去的?”
“绳子还在那儿了,你看,柴禾堆上面那是我造的绞盘,最重的那一根,就是椽梁,本来是竖着的,只要把另一头绞起来,再一松手,就能落到外面去。”聂卫民说着,就给陈丽娜演示开了。
“好,现在你到上面去,我在下面绑木头,只要外面那些拿着喇叭的人来砸门了,就把木头放下去,明白吗,砸到谁不要怕,我担得起。”
陈丽娜说话的功夫,聂卫民已经爬上柴堆了。
一根非常重的橼子,她给绑上去,竖起来,另一头是搭在墙上的,聂卫民慢慢儿的把一头绞起来,就横到家里那大铁门上了。
“陈丽娜,我知道你是个臭老九,我还知道你甚至就是一个苏修,现在马上开门,接受组织的检查……哎,这他妈咋还武力对抗呢,哎哟,龚组长,你没给砸到吧?”工作组的小马拿着个大喇叭,正在大声的照着稿子念了,突然只听头上哐啷一声,居然是滚下一根好粗的木头来。
他眼色好,躲了,正在敲门的龚红星给砸到了头,心里想着的说词还没说开了,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苏修,间谍,臭老九?谁他妈一大清早的,在我家门上乱喷粪了。”
“我找陈丽娜。”
“阿呸,你是那个以革命工作组的名义,天天在矿区招摇撞骗的人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矿区好多家属都说,有人以革命工作小组的名义上门检查,一开门先扣几顶大帽子,要么骗钱,要么骗东西,甚至于,有人连两只带着脚气的袜子都给人骗走了,说的就是你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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