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榆那么好,比世界上所有小男孩小女孩都要好。而且,他的喜欢没有伤害任何人,他凭什么不能喜欢?陆瓒小心翼翼保护着自己的喜欢,保护了很多年,任一棵幼苗在心里将根扎得越来越深,最后开出一朵白色的茉莉花。这朵小花是他一个人的心事,也只会属于他一个人。从小学到初中,他们虽然一直同校,却没有任何交集,江白榆的视线里没有陆瓒,但陆瓒的世界里却处处都是江白榆。这并不是一朝一夕,而是年复一年。从初中开始,陆瓒就习惯了在看成绩排名表时多看一眼最顶上的位置,他想让自己的名字再往上一点,所以一直有在努力学习。可惜他大概还是少点这方面的天分,即便他努力了,也还是不能在那张纸上贴到想贴的人。陆瓒还从不缺席每周的升旗仪式,因为作为优秀学生代表,江白榆经常会上台演讲。他讲话的时候声音很冷,麦克风里传来的音色远没有他本人好听。他讲话的时候站得很直,无论是冬天还是夏天,他永远是干净清爽又挺拔的样子。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其他细碎的小时光。比如初中时有一个学期,江白榆班级的体育课刚好和陆瓒班级在同一节,发现这点巧合之后,陆瓒每一周都在期待这一天。他会在跑圈的时候偷着看他,偶尔自己班或者江白榆班的体育课被占掉了,他会望着空荡荡的操场失望很久,然后继续期待下一周的短暂相遇。比如陆瓒去卫生间的线路会路过江白榆的教室,他每次经过时都会刻意放慢脚步,就为了从窗外往里瞅一眼,如果瞅到了想看的人,心里还会雀跃很久,甚至一整天都在回味那个画面。比如陆瓒很喜欢被分到走廊的值日区,这样他就能在走廊里多磨蹭一会儿,多看看来往的人,有时候运气好,还能遇见恰好路过的江白榆。再比如陆瓒最喜欢在轮换座位时坐在门边的位置,他闲着没事就盯着门口看,说不定哪次,就能在有限的视野中,看见门外一闪而过的某人的身影。这些小事堆在一起,让陆瓒整个初中生活都十分有趣,他每天都在期待在学校的时光,倒不是期待学习,而是期待在校园里的每次意料之外的偶遇。江白榆填满了陆瓒生活中所有空隙,但这是陆瓒自己的故事,这些故事,江白榆统统不知道。回忆着这些,陆瓒微微蜷起手指,柔软的书包带也在他指节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直到他听见有人叫他:“陆瓒。”这一声让陆瓒回了神,他有点茫然:“啊?”“你再抓紧点,把它拽断。”江白榆的语气和路过的风一样,凉飕飕的。陆瓒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后来才发现,是自己拽得太过用力,令江白榆的包带紧巴巴地勒在他的肩膀上。陆瓒哭笑不得,他应了一声,连忙松开手。柔软的编织带一圈一圈绕开,勒紧的手指突然没了束缚,血液回流,麻麻的,又有点痒。-自行车最终穿过傍晚的城市,到了江白榆的终点站。他把车停在公交车站附近,一脚撑着人行道边缘,让陆瓒下车。“今天谢谢你。”陆瓒站在路肩上:“那我走了?”他冲江白榆挥挥手算作告别,朝着公交车站大步迈去几步,但走了没多远就被江白榆叫住。“陆瓒。”“嗯?”陆瓒立马回头敬礼:“在,我的好朋友,有什么吩咐?”“……”江白榆看傻子似的瞥了他一眼。而后,他微微垂下眸子,放在车把上的手指轻轻点着节奏,像是在纠结什么。几秒后,他才冷着声音,告诉陆瓒:“以后少管那两人的事,少跟他们打交道。”“嗯?”陆瓒一时还真没反应过来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是在说谁,后来结合前后剧情,才意识到他口中的“两人”是苏砚和方一鸣。“为啥呀,苏砚也不行吗?我感觉他人挺好的吧。”陆瓒问。江白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抬眼直勾勾望着陆瓒,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抿起唇撇开了视线:“随便吧。”他似乎有些后悔自己多说的这句话,很快就调转车头沿着路边拐向小巷的方向。而陆瓒听着这江白榆式的摆烂发言,有点想笑。他看着江白榆的背影,抬手挥挥:“知道了,我听你的,明天见!”听见他的声音,江白榆微微转头瞥了他一眼。大概是傍晚的风带着他额前的发丝扫得有些痒,也可能是橙金色的光铺在地面上太过刺目,他眨了下眼,很快挪开了视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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