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阮煦怀揣着期待的心思,想了很久自己究竟会收到什么样的礼物。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他早就注意到房间里面没有任何礼盒之类的东西,而他清早不过刚起床,就看到贺阑端正地坐在沙发上,那么一切就已经相当明显了。那个礼物,大概不是某件物品,而是某种别的东西。阮煦微红着脸,坦然面对着贺阑,小声说道:“这样可以吗?”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贺阑的礼物究竟是什么,他要将自己作为“礼物”送给对方。他从高塔里面走出来,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算起来唯一能够作为礼物送出去的,大概也就只有自己了。然而看着他的模样,贺阑的面色却骤然沉了下去。贺阑无法理解。他想不明白这雄虫的脑回路究竟是什么样的,他明明强硬地让高傲的雄虫褪下自己的衣服,甚至还特地粗暴的将那身裙子撕开,对待雄虫的时候没有半点温和,为什么这雄虫还能够心甘情愿似的面对自己。这雄虫难道感受不到羞辱吗?沉默片刻,贺阑再次欺身上前,如果真的是那样,他不介意用更加激烈的方式,让雄虫看清自己的处境。贺阑伸出手,假装没有看到雄虫清澈的眼神,抬手狠狠将阮煦拉过来,一手钳制住了他的胳膊。阮煦猝不及防,身形不稳间几乎是整个人跌到了贺阑的身上,重重地撞在了那紧实的胸肌上面。还没等阮煦有所动作,贺阑就以另一只手强硬地捏住他的下颌,欺身吻了过来。雌虫没有刻意压抑自己身上的信息素,雌虫的气息当然不会对雄虫造成压制,但它却明晃晃地昭示着这个吻的蛮横不讲道理的入侵性质。动作粗鲁的雌虫没有半句前言,以近乎强迫性的方式按住阮煦的后颈,以不容拒绝的方式狠狠地掠夺着阮煦的气味,压榨着他的气息,仿佛是在用暴戾的方式享用着一道本该细致品尝的菜肴。雄虫在帝国的地位,一直以来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极端。贵族雄虫们是娇贵的,精致的,被所有雌虫捧在手里拥护的,没有会粗暴的对待他们。而劣等星被作为使用品的雄虫,却是没有半点尊严,只能沦为雌虫们所有物的。贺阑刚才的行为,毫无疑问是在把阮煦当劣等星的下等雄虫在对待。在他的预期中,刚才的言语羞辱,阮煦或许会看不明白,但现在呢?即便是再不谙世事的雄虫,在身体被人如此玩弄之后,应该也会开始感到恐慌了吧?贺阑感觉到怀中的雄虫气息渐渐急促困难,却没有立即将其松开,直到感觉到雄虫的力气差不多到了极限,他才面无表情地后退半步,撤开了怀抱。阮煦面上泛着浅色红晕,直到此时终于得以喘息。他现在头脑有些发晕,眼前也似乎有星星不断冒出来晃,他一手按在胸口,艰难地呼吸了好久,终于才慢慢回过神,然后抬眸看向贺阑的方向。刚才的吻,让他直到现在心跳还没能够平复。虽然只是短短的瞬间,但他却仍然能够清晰地记得每个瞬间,贺阑钳制住他胳膊时令人不可抗拒的力道,雌虫坚实带着极高体温的胸膛,还有最后那个不容拒绝的吻……阮煦看过贺阑,又在接触到那双眼睛的时候,仿佛被烫到般低下了头。他原本以为,高塔外面的虫族因为多年的文明传统,可能会在表达的时候较为保守,却没有想到眼前的贺阑,行动比他所想象的还要大胆不羁。阮煦原本因为过于恋爱脑,已经被高塔里的其他雄虫担心或者教育过许多次,总说他这样会因为过于主动而吓到雌虫,因为从来没有哪个雄虫会主动投怀送抱。但阮煦现在觉得,贺阑明明也在渴望着他。既然是两情相悦,为什么要矜持下去呢?阮煦脑中理所当然地构成了这套理论,接着他努力按捺着自己的羞怯,再次朝贺阑走过去。赤足踏在地面上,因为地下铺了层柔软的地毯,所以他并没有觉得冷,反倒是地毯的绒毛触着脚心,让他觉得微微发痒。贺阑也正低着头看他的双足,看他白皙的脚趾微微蜷缩着,但却仍然不管不顾地朝贺阑走过来。这雄虫毫不掩饰地展示着自己的内心,仿佛是已经做出了决定,要把自己全部献给贺阑。贺阑的表情不可控制地变得更加复杂。他无法理解。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刚才明明都用那种方式对待阮煦了,这个模样看起来刚成年没多久的雄虫,为什么还能够毫无恐惧地看向他,甚至主动朝他走过来,没有半点防备地对他展露出没有不见阴霾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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