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被他扶起的时候,表情还有些恍惚,仿佛还置身于梦境之中,还是阮煦又叫了他好几声,他才眨眨眼回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不敢相信地说道:“我这是……好了?”阮煦摇摇头,仔细解释他的情况:“并没有完全好,之后还要再来治疗两次,不过应该不会再严重到像原来那样了。”雌虫面上喜色更重,连忙抓着阮煦道谢:“我这头疼发抖的毛病已经好长时间了,之前找过好多治疗师都没办法,没想到一下就能缓解这么多,真是太谢谢你了。”阮煦笑着收下了他的道谢,并随后按照惯例给出了医嘱。结束治疗之后,也就到下班时间了,阮煦收拾东西与同事道别,接着在楼下见到了在车里等待的贺阑。上车之后,阮煦视线不自觉地在贺阑的身上停留了片刻。贺阑同样正看着阮煦,只是这次他的目光比以往更加细致,也多了更多的东西。他的手里面握着一个包装漂亮的小盒子,在对着阮煦看了许久后,他抬手打算把盒子递出去。不过还没等他开口,阮煦就已经出声道:“贺阑,这样每天来接我,会不会太耽误你的时间了?”他说这话的时候仍然是那副语气,是贺阑不喜欢的语气,听起来疏离又客气。贺阑刚刚抬起的手忽地停顿在了那里,他没有立即把东西交出去,而是平静地应道:“不会,你的安全对我来说很重要,来接送你是我自己的意思。”事实上阮煦的安全,对于整个虫盟来说都相当的重要。如果是以往,贺阑应该会这样说,但这次贺阑在开口之际,莫名心底有种执拗,所以用了前面种说法。阮煦没有注意到他刻意强调的那个字眼,或者说他注意到了,但是没敢过多联想,阮煦只是坦然地说道:“其实我想过了,我总是住在你的家里也很不合适,我们不是伴侣,如果以后你有了喜欢的雄虫,我在你家住着对你来说会很不方便。”贺阑:“……”这雄虫倒是为他考虑不少。贺阑微微皱眉,说道:“不会不方便,我也不会有其他喜欢的雄虫,只有你住在家里,我才能放心,所以我不会让你搬出去的。”阮煦微垂眼睫,轻轻应道:“嗯。”贺阑仍然看着他,在这瞬间有点想说点什么,但很快他又按捺住了自己的心思。还不是时候,贺阑想。原本他和阮煦最好的开始,就是他从高塔把这个雄虫接过来,为他收拾好房间,准备好日常用品和衣物,带他熟悉周围的环境,帮助他习惯这个高塔之外的世界。他们可以水到渠成的培养对于彼此的信任,获得对方的感情。但可惜的是他选择了最糟糕的那条路,阮煦用了最热烈的心去迎接他初次见到的雌虫,然而他却用了最伤人的方式去对待了那颗炽烈的心,最终造成的结果就是一切都变得失控起来。贺阑没有理由再去伤害阮煦第二次,他知道阮煦这个雄虫,大概对任何人都是没有防备的,如果贺阑告诉阮煦,自己现在已经改变了想法,已经不会再用原来的方式对待他……也许阮煦真的会很快原谅他,或者再次相信他。可是这对阮煦来说大概是很不公平的。毕竟有的雄虫实在是蠢得对人毫无戒心,经常连被人欺骗也不懂得反抗,贺阑在心里暗暗地想,既然这个雄虫不懂得防备,那以后就让他来清除这雄虫身边的危险和谎言好了。阮煦本来就应该是干干净净像个太阳的,他不需要有任何改变。贺阑默默地把自己也打入了需要防备的行列中,他希望自己能在更有资格的时候,再对阮煦说出那尤为郑重的两个字。他于是抬起手,轻轻揉了揉阮煦的脑袋,说道:“回去吧。”做完这个动作之后,他顺手把另一只手里的礼物也塞到了阮煦怀里:“给你的。”·回到家里之后,阮煦没再说要离开这回事,自从上次摊牌以后,阮煦就不会再提出让贺阑为难的要求了。他在贺阑的面前表现得相当乖巧,但却乖巧得有些过头了。贺阑看着这样的阮煦只觉得无从下手,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追雄虫的难度,比他想象的还要高上很多。思索了许久之后,贺阑看了眼在房间里认真看书的阮煦,悄然回到书房,打开终端戳了某人的头像:“滚出来。”宋临泽秒回消息:“?”贺阑面无表情地打字:“你为什么随时都能回复消息?”宋临泽:“我怕昕庭找我的时候我不能立刻看到,所以终端都是揣手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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