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每加班的时候,他便开始一边抽烟,一边做着手里的设计稿。
然后,季思妍给他介绍工程,需要他应酬各位大佬们的时候,他才开始重新学会喝酒。
一阵晚风,吹拂了过来,隐约间,他恍若听到了以沫的歌声。
以沫现在住在大哥的私宅里去了,听以沫说,大嫂也从临海城搬到了大哥的私宅里一起住。
那么,以沫这段日子,应该不会再去“夜惑”里卖唱了吧!
冷昼景忽然心痛地苦笑。
就因为他负债,他把自己和以沫,都逼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以沫在卖身,现在的他,又何尝不是在卖身?
风吹在脸上很凉,更像是一巴掌,抽得他的脸颊发痛。
屋内,季思妍看着冷昼景惆怅的背影,心里黯然神伤。
从第一次,到现在,一直都是她在“伺候”他。
他从未真心实意地去“爱”过她,从未温柔地对待过她。
季思妍坐在床上,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她想着,他的阿景和那个童以沫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是童以沫“伺候”他。
又或许,是他冷昼景“伺候”童以沫。
所有乱七八糟的思绪,全部往季思妍的脑海里挤,让她心里装了一整坛子的陈醋。
冷昼景抽完烟,又去浴室里洗了两遍澡。
洗完澡,他再次站在洗漱镜前,目光呆滞地对着镜子,像打量一个陌生人一样,打量着自己。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慢慢地,镜子里的那个自己开始对他发出冷笑。
冷昼景仿佛看到了一个邪恶、污秽、贪婪且逐渐腐朽的灵魂,正在将他慢慢地吞噬。
以沫,我原谅你了,你也原谅我,好不好?
“阿嚏——”童以沫捂着嘴巴和鼻子,打了个喷嚏,然后另一只手连忙抽了张纸巾,起身去了卫生间。
冷夜沉则一直垂着眸子,自顾自地默默地吃饭。但不经意间,他的手好像不听大脑使唤般,拿起遥控器,将中央空调的温度调高了点。
饭后,他才问起她今晚加班的原因。
童以沫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心直口快地微笑道:“我想快点把手中的项目做完,然后想去昼景那儿。”
冷夜沉却淡淡地问:“这是阿景的意思?”
“没有,他不知道。只是……我想过去陪他!”童以沫赧然一笑,眼神里扑朔着青涩的微光。
冷夜沉不经意间地沉了沉眸光,不再多问。
童以沫收拾完家务后,从旋梯上下来,双手十指张开,相互交替叉动着,走到坐在办公桌前的冷夜沉的身旁。
冷夜沉正在看金融管理的学习视频,余光里见童以沫过来了,便将视频按了暂停键。
“大哥,就是……我……”
“楼上衣柜最里面那间,全是新的衣服,我从未穿过,你先随便挑一件先穿着。洗衣机旁的那个布柜,是烘衣柜。今晚你睡楼上的床上,我睡楼下的沙发。还有其它问题吗?”冷夜沉不等童以沫把话说完,便直接把话说得一清二楚。
童以沫哑口无言,顿了顿后,才弱弱地应了声:“那不打扰大哥学习了。”
冷夜沉点开了视频,继续自己的学习,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其实他的内心却在“扑通扑通”地直打小鼓。
童以沫发现一直都是自己在大哥面前表现得十分不自在,而大哥他……似乎压根就没把她当回事。
深呼吸后,童以沫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大哥爱的人是苏漫雪,对于她,只不过是因为昼景的缘故,把她当妹妹看待罢了。
童以沫不停地给自己心理暗示完后,发觉自己身心都自在了不少,于是敞开心扉地去衣柜里拿冷夜沉的衬衫当睡衣,然后自己去浴室里洗澡洗衣服。
冷夜沉学习完关了电脑,接着去洗了个澡从浴室里出来时,看到毯子掉在了床边的地上,于是走过去捡毛毯。
此时,睡在床上的童以沫浑然不知,或许是因为毯子掉了,有一丝凉意袭来,她不知不觉地翻了个身,侧着身子蜷缩起双腿。
他的衬衫,就像睡裙一样轻盈地罩在了她的身上,但因为她侧躬着身子,衣摆微微上缩,雪白的大腿,连着圆润的蜜桃臀,就像一道美丽的风景线,闯入了他的眼帘。
冷夜沉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喉结,呼吸沉重了几分,拿在手里的毯子一滞,愣了一下,连忙将毯子盖在了童以沫的身上,挡住了那道令人想入非非的春光。
再看向她的睡容,窗外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微光。
她皮肤雪白,像玉脂一样莹润,小巧的嘴角,噙着一抹恬静而美好的弧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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