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口中的大老板是公司创始人,也是池明远的亲生父亲池渊,这两父子大概天生犯冲,每次见面必吵,殃及池鱼的总是林槐,每次吵完池明远都会找林槐出气,公司人人知道,也知道他跟池明远水火不相容,但没人知道他跟他还有另一层关系,床伴关系。林槐看向对面办公室,玻璃办公室做了加强隔音,听不见他们在争论什么,“没事,你去忙吧。”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次池明远没找林槐的晦气,只是将门甩得哐哐响,径直离开公司。待总经理办公室安静下来,林槐拿着文件走进去,敲门,门内响起池渊疲惫的声音:“进。”林槐将提前准备好的辞职信双手递过去:“董事长,这些年承蒙您的照顾,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我很感激。”“你要走?”池渊叹息一声,“也罢,走也好。”“我手上的项目都已到后期,后续工作我会整理好,到时一并发您邮箱。”池渊抬头,审视林槐,“你要走,明远知道吗?”他是唯数不多知道林槐与池明远关系的人,林槐老实回答:“他不知情,我也不想让他知道。”“他要是知道你也走不了,林槐,你不用觉得欠我什么,你早还清了,我起初帮你也没有要你还的意思,明远毕竟是我唯一的儿子,你走那天我就不送你了,明远那边,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尽量。”现实就是如此,即便所有人都说林槐运气好,公司老板池渊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可真的到轻重缓急的选择之际才知道,池明远永远是他的亲生儿子,所有人都能为之牺牲,他早想替林槐与池明远断了这关系,如今正中他下怀,林槐也是笃定这一点才敢向他提及。“您帮我的够多了,只希望我能走顺利。”“公司这边你放心,我会安排,生活上的有什么需要我的吗?”“不用。”“好,林槐,祝你往后一路平坦,所遇皆良人。”林槐深深向池渊鞠了一躬,退去办公室时回头望,毕竟是工作了五年的地方,二十一岁到二十六岁,五年时光都在这里度过,说不留恋那是假的。池明远将车开得飞快,跑去郊外马场跑了几圈马才将心里的怒气降到最低,早晨明明看到林槐,林槐也看到了他,却没跟他打招呼,要不是怕自己一肚子火气吓到林槐,当时真该把他也带出来。他掏出手机给林槐打电话,电话接通,林槐声音永远清冷,带着疏离感:“有事?”“没事就不能找你?”“有事说事,我在忙。”“你忙个屁啊,你手上几个项目都到收款环节了,那老头走了没?”林槐回他:“董事长早走了,是真有事。”池明远把玩着打火机,对着车内的后视镜看眼尾的一条伤痕,应该是昨天林槐不小心用指甲划伤的,那时他们的体位属于后入位,林槐不喜欢,想转身时挥手擦过他眼尾留下这道痕迹,“你今天怪怪的,往常这时候你早挂电话了,今天还肯继续听我电话,怎么,转性了?”“那挂了。”池明远被噎住,“林槐,你什么时候能学着顺着我点,晚上一起吃饭吗?”“我是真的没空,新接了一个项目,要做方案。”林槐撒谎道,忙是真的,但不是新项目,他要整理交接文件。“那你忙。”池明远心不甘情不愿的挂断电话,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若是以往林槐肯定会说:“吃饭不在协议里面。”每次约他吃饭比约皇帝还难,今天的林槐温柔了不止一倍两倍。往好的方便想,或许是被自己感动了呢?池明远心情好了些许,打开车内音箱播放音乐,他偏爱摇滚乐,刚进入感觉电话响起,是舅舅,接通,那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明远啊,你大了,不是两岁三岁了,怎么又跟你爸闹起来了,你爸这些年的不容易我们都看在眼里,你就不能体谅体谅你爸?”“体谅他什么?体谅他把我妈害成现在这样?”“都说了多少遍了,医生也说了你妈是产后抑郁症自己胡思乱想,那些事你爸根本没做……”池明远顾不上礼貌不礼貌,粗暴地打断舅舅:“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明明是池渊的错,明明一切罪魁祸首是他,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好人,池明远恨恨的砸向方向盘,调转车头去本市最大的娱乐场所,新东泰。新东泰是市区最热闹的娱乐场所,内含KTV、酒吧、足浴、Spa、蒸桑拿到各种一对一服务应有尽有,俗称男人的天堂灵魂的栖息地,池明远喜欢在新东泰谈业务,男人嘛,几杯酒下肚,话还没说开人先飘,签单也是分分种的事,林槐不喜欢,他偏好安静的咖啡厅或音乐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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