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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杨盼只叹自家被迫成了这出头鸟,“那你与阿荞又何必再寻刺客?”
“我怎知他当时发的什么病!”
阿殷捋着高束马尾垂下来的发丝,坐在马车对面,不免唉声叹气,
“那女奴一身反骨,恐怕阿荞也是想个万一,谁知会惹祸上身?人死就死了,断肠散还送了回来,我真是想想都恨阿荞当时那一时冲动。”
“兄弟之间,勿要因此事便生了嫌隙,”杨盼忙道,“那女奴你确认是死了?我前两日问了金云台看门的粗奴,倒是没从扔出去的尸首里见到你说的那瘦小女奴。”
“肯定是死了,叔父莫想其他的了。”阿殷转着手上的玉扳指。
“你怎么就如此笃定?万一那杀神就是中意其貌不扬的,你又如何得知呢?他将那女奴收成了禁.脔这也甚有可能啊。”
“没这可能,叔父怎么和阿荞一样,”
梳着高马尾的少年起脸,一张颇俊的面庞上是显而易见的嫌弃,
“若那疯子当真是个开窍的,早在阿荞当初送什么赵国第一美人的时候便要我们得了手。”
“开窍?”杨盼不解,“什么意思?他都十七了,你要说他没开窍?”
“叔父就半点没听说过传闻?他生母窈姬当初将他禁在春仪殿,一关就是数年,他后来又当傀儡受清纳莲那疯妇胁迫,跟外人说句话都甚少,他没开窍怎么不可能?”
“他都十七了!”杨盼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甚是不敢相信,
“将你我玩弄于股掌之间,怎可能没开窍呢?他是疯又不是傻!”
“又不是谁都对那事感兴趣,再者他生母窈姬生的如此之美,他看惯了自己又看惯了窈姬,再想对旁人开窍也困难不是?”
马车乘着怀疑人生的杨盼跟发了通火的杨殷一路前行,外头雨倒是越下越大,滴滴打打溅上金鱼池面,里头的红尾金鱼尽数往下头躲藏,虽有上方帛伞倾斜,亦未换得金鱼往上游走。
阴雨淅沥,溅打着猩红帛伞,明玉川站在金鱼池边,正低头朝里静静的望着。
丰充侯在旁侧,双手里端着一方木盒,里头塞着满当当的鱼食,明玉川苍白的手过去抓了一把,扔进金鱼池面。
鱼食扔的太多,金鱼池四周积满了泡胀的鱼食,被雨水滴滴打打,显得脏污不堪,明玉川望着藏匿在里头的,红尾金鱼的模糊身影,正要往池面扔食的手停住,悬在上方,不再有动作。
他将鱼食放回木盒里,有些兴致缺缺,“既易死,又胆小,有些看腻了。”
他微微转动眼珠,想起些什么,面上忽的露出个极浅的笑来,撑着帛伞离了往日长待的金鱼池。
*
今夜外头下雨,过了后半夜,又时有雷鸣。
邱绿睡不太着,在被褥里翻了个身子,殿内烧着地龙,她渴的嘴唇都有些干,可偌大的宫殿内就连一杯水都没有给她准备。
只有明玉川那个神经病每夜过来了,她才能喝上水,吃上饭。
邱绿睡得迷迷糊糊,思绪一片混沌间,耳畔隐隐听殿外雨声中逐渐有雷声起伏,她翻了个身,在雨夜里睡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一下下点着她的鼻尖。
雨吗?
她在睡梦里有些烦厌,往另一边躲,那冰凉又靠过来,这次,一把捏住了她的脸。
用了些力气。
昏暗的亮光投映到邱绿紧闭的眼皮上方,邱绿醒了,第一眼看到那宫灯底下垂着的,有些被打湿的红穗子,她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下意识因为落在脸上的亮光闭紧了,复又睁开。
邱绿无语的转过头看向站在榻边,正提着宫灯垂眼盯着她的神经病。
殿内殿外,皆是昏黑一片。
唯独他手中的宫灯泛出苍白的明亮,今日又换了个邱绿没见过的宫灯样式,光辉映上他本就毫无血色的皮肤,明玉川垂着眼,见她醒了,邱绿望见他内勾外翘的凤目浅浅弯起来。
不知是不是大半夜忽然被他吵醒,她眼睛有了问题。
居然觉得,此时此刻他面容显得人畜无害的。
越想越觉得可恶。
邱绿抬手用力将垂在自己脸上的红色穗子拍开,拍了一手凉湿的水,溅在脸上,红色穗子刚被她拍开又重新落回来,她眉心下意识皱起,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睁的浑圆,就听旁侧传来浅浅的笑声。
“绿奴,”
邱绿听他声音靠近了,红穗子离了她的脸,宫灯被明玉川随手放在他处,他揽着繁复宽大的猩红衣摆坐到邱绿的榻边,不论动作还是声音都放的极为轻柔,在这雨夜之中好似有情人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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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饿不饿?”
邱绿只觉得他有病。
“你干嘛啊?”
她本就被吵醒,又闻到对方身上那股子腊梅花香味今夜极为浓重,熏得人头晕,更觉得心烦讨厌,说话语气不善。
不知道他发了什么病,总是要熏那么重的香料。
而且从方才开始,就从他身上感到一种颇为复杂的情绪,简直像理不断的绳子一般让她觉得复杂。
邱绿看不清四下,但隐隐,瞧见他又在扯垂下来的头发丝。
“我给你送吃的,”他声音轻轻的,“你来吃嘛,绿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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