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的自嘲,宴时庭抿紧薄唇,问:“那你现在怎么想的呢,是想要我对你负责吗?”
俞栗的脸一瞬间变得煞白。
“负责?我想要你对我负责?”他嘴里呢喃了两遍,看向宴时庭:“所以,你是觉得我今天,是想跟你要一个负责?”
原来,宴时庭是这么看待他的吗?
那一开始对那晚的事没有一点表现,是不是在担心他索要负责呢?
俞栗撑着办公桌,缓缓站了起来。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想过要你负责。”
他扯出一抹笑,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谈负责也太幼稚了。”
他现在只想离开,不想再和宴时庭、和宴家有半分牵扯。
他和宴家这些,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
“俞栗……”
眼神涣散地看着书架上某一点,俞栗轻飘飘地打断了宴时庭的话:“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书房柔和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
宴时庭握紧拳,沉默许久。
最后,紧握的拳头猛地松开。他道:“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答应你。”
“谢谢宴总。”
回到房间里,看着住了大半个月的地方,俞栗感到浑身发冷。
他不该还待在这里的。
眼眶里不停涌出泪水,俞栗抹了把脸,拉出行李箱,背上书包悄悄离开了宴家。
他打了个车来到订好的酒店,走进房间里,没插房卡,就在一片漆黑里慢慢蹲下抱住了行李箱。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明明心里都在自嘲“有什么好哭的”,可眼泪就是止不住。
没事的,没关系的,明天就开学了。
开学后,就不会和宴时庭再有什么接触了。
只要他回到自己的世界里,一切就都能过去的。
……
宴家三楼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何管家端着保姆煮好的润肺汤来到宴时庭的小书房外,敲了敲门。
“进来。”沙哑的声音响起。
何管家推开门,看到宴时庭正盯着手里的什么东西。
他走进办公桌,发现那是盒润喉糖。
何管家将润肺汤放到桌上,道:“少爷,我刚刚看到小俞同学带着行李走了。”
宴时庭身子一震,视线这才从润喉糖盒上移开,抬头问:“知道他去了哪儿吗?”
何管家摇了摇头。
他看到的时候,俞栗都已经走到庄园大门口了。
等他追出庄园,俞栗已经坐上了出租车。
宴时庭收回视线,咳嗽几声后,道:“你出去吧。”
何管家站在原地没动。
他踌躇片刻,问道:“少爷,你和小俞同学吵架了吗?”
不然,小俞同学住的好好的,怎么大晚上的带着行李离开。
宴时庭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没有说话。
何管家见状,也不好再劝什么。眼神复杂地看了宴时庭一眼,离开了书房。
小书房里再度陷入寂静。
宴时庭看着那盒润喉糖,闭眼时,俞栗痛苦的泪眼就出现在他脑海中。
那声声质问也伴随着痛苦的泪眼一起出现。
为什么一点表现也没有?为什么制造出俞栗先醒过来的假象?
宴时庭抿紧唇。
他那晚不敢在俞栗醒过来之前先离开,后来也不敢提起那件事。
因为他心里清楚,如果让俞栗知道了他记得那晚的事,只会让俞栗离他越来越远。
可是现在的局面,就比那样要好吗?
……
后半夜,俞栗才挪上床睡觉。
他做了个梦,梦到了派对那晚他中药倒在宴时庭怀里时,宴时庭紧皱着眉,一脸嫌恶、不耐烦地推开他。
随后,宴时庭冰冷的声音响起:【想用这种方法和宴家攀上关系?】
【也不看看你到底配不配。】
俞栗心里一紧,想要反驳自己没有那样的想法。
可随即,他看着梦里面容不清的宴时庭,又愣住了。
他明白那不是宴时庭会做出来的事、说出来的话。
那都是他内心里希望的。
他希望宴时庭真的很讨厌他,推开他,说他恶心。
这样的话,那晚的事就不会发生了,他现在就不会那么痛苦。
可是,他现在知道了宴时庭其实人很不错,所以连做梦都没办法欺骗自己。
俞栗哭着惊醒。
他看着酒店房间的窗户贴纸,心里一片茫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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