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舟拉住楚子郁的手腕,不动声色地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六年没见,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了。”钟晖捂着脸,眼睛红得能滴出血来,眼眶里慢慢渗出两滴豆大的泪珠,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哭着跑出去了。“……倒是个演戏的好苗子。”陶竹喃喃道。相貌比不上,神色看着却比柏舟精明太多。服务员递来一张纸巾,柏舟说了声谢谢便伸手接过,楚子郁把手帕扔了,从他手指间扯出纸,全神贯注地,忍着嫌恶轻轻地给他擦拭,两人离得很近,包厢里又没人说话,柏舟甚至能听见呼吸交缠在一起的声音,暧昧不清。“一时没照看好你,你就让人给欺负了。”“怎么在我面前就没这么乖呢?”柏舟捉住他的手腕,把纸巾拿走扔进垃圾桶,无奈道:“我也不知道他性格这么差。”“是啊,还是表亲呢。”楚子郁怪声怪气地问,“你叫他哥哥?”柏舟扶住他的肩,把他推着往餐桌边走,避重就轻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大你九岁。”柏舟:“嗯?”“你那时候在车上叫陶老师什么?”陶竹躺着也中枪,拿起筷子正打算继续吃饭呢,就对上柏舟疑惑的目光。“……陶姐?”陶竹笑了笑,还没接话,便听见楚子郁淡淡道:“那你该叫我什么?”柏舟:“……”“楚叔叔?”陶竹忍俊不禁,见楚子郁脸黑了,连忙帮柏舟圆话:“楚总比我年轻多了,还不满三十呢,就被你叫叔叔了,换你高不高兴?他呀,是在家里做惯了老幺,没听人叫过哥哥,想让你叫几句,听个新鲜,你就哄哄他吧。”柏舟不知道楚子郁什么癖好,却也知道陶竹在给他递台阶,想着他刚才在钟晖面前说的话,默了默,还是叫了:“郁哥。”这一声出来,整个包间的气氛瞬间就不对了。陶竹被酒呛了一口,捂着心口咳了好一阵,边咳边往门口走,说要出去透透气,柏舟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楚子郁抓住头发往后一扯,被迫仰起头承受他突如其来的深吻。“乖,宝宝,再叫一声。”楚子郁坐他腿上,笔挺的西装被压出不规则的褶皱,他捧起柏舟的脸,从薄唇吻到鼻尖,从鼻尖吻到眉心,轻轻地,很温柔。柏舟不喜欢他纨绔子弟一样的叫法,却喜欢他温柔以待的做派,没狠心偏头,只是微垂着眼,双手也尴尬地垂着,不知道往哪儿放。“柏舟,我会救你的。你也救救我吧,啊。”“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弟弟,我要是死了,遗产全给你……遗体也给你。”柏舟突然抬眸看他,眉头蹙起来,冷冷地不高兴:“胡说什么?谁要你的遗产。”“那遗体要吗?”“……也不要。”“好狠的心。”楚子郁捏捏他的脸颊,调笑道,“刚才还叫哥哥呢,现在就要划清界限了,柏舟,你是不是人?”楚子郁下手没轻没重,又有点特殊倾向,经常把人脸上捏得一块青一块紫,柏舟也不例外,他没在这张脸上见过眼泪,就想看看柏舟痛到流泪时是什么样子,捏得就更狠了。柏舟显然不知道他的心思,只觉得楚子郁脾气有点坏,痛是痛,但远远不及他能所承受的极限。他是很能忍的性格。从一出生就不断地磋磨磋磨,最终却没练出圆滑的本事,只多了忍气吞声的能耐。在他眼里,楚子郁还算是很温柔,很温柔的。他是他的债主,却给他吃,给他穿,给他地方住,天底下不会有比他更好的债主了。或许他只是想过过干哥哥的瘾呢?或许他只是觉得有趣,想来逗一逗他呢?别人花了这么多钱,不是来买气受,更不是来买脸色看的,总得给他回报才是。“又想别的去了。”楚子郁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垂眸遮住眼底的阴沉,“以后和我说话的时候不许溜号。”“……郁哥。”柏舟抬眸,生涩地叫他,似乎比刚才那声还要难以启齿。他没有亲生兄弟,钟晖对于他来说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前几年以兄弟相称的朋友让他尝到了轻信的苦果,楚子郁降临在他不幸的人生里,像流星划过一样,大概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但至少现在还是美好的。他抱住楚子郁的腰,这个人身上是这样温暖,和他眸中挥之不去的阴冷很不相衬,腰肢柔软,不似他平日里处处硬刺的话头。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棚户区连猫狗都要成群结队,有一个人这样抱着本身就是极大的安慰。楚子郁从那简短的三个字钟听出了无限的委屈,这种从来没在柏舟身上表现过的情绪,他抚了抚柏舟后颈的碎发,把扎头发的橡皮筋扯下来,轻轻揉他微凉的发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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