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我们一起去死吧。”楚子郁紧紧抓住他的手,用一种很期待的语气,认真道。“又说这种话了。”柏舟不爱听,拉住他的手,顺着就这样贴进自己的心口,动作略有犹豫,态度却十分坚定,“人死了的话,这里就不会跳了。”“正因为这里是跳动的,所以我们抱在一起的时候,能感觉到怀抱是温暖的,接吻的时候,能感觉到唇舌是柔软的。哥哥,你不是想和我上床吗?我们都死了的话,谁来替我们上床呢?”明明是很简单的道理,很浅显的一段话,楚子郁却像是受了很大冲击一样陷入了沉思,眼神直直地盯着车顶,嘴唇抿得发白,一个字也不说。柏舟的心口依旧重重地跳动着,一下,一下,砰砰,砰砰,沉稳有力地震动着他的掌心,他的手臂,他的肩膀,他的胸腔,楚子郁突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紧张,陌生,却又有种不详的熟悉感。他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哆嗦着从柏舟手中缩回手,身体痉挛着发抖,他依稀回忆起强电流击溃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是什么感觉,昔日蚀骨的痛苦卷土重来,楚子郁应激地挣扎起来,尽管现在已经没有电击床束缚住他,他依然觉得喘不过气,跪在地上艰涩而尖利地咳嗽。柏舟冷不防被吓了一大跳,却没有怔愣的时间,连忙在他风衣口袋里摸索,急切道:“药呢?药在哪里?”楚子郁凭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对肢体的控制力,抬起因痉挛而软得像面条,抖得像筛糠的手臂,勾住柏舟的后颈,牙齿狠狠撞上去,一下子在柏舟唇上磕出了血,急促的吸气声好像不是通过空气,而是通过骨骼传到柏舟耳朵里,柏舟被扑到地上,努力张开嘴巴辅助楚子郁呼吸。如果他再多一点生理常识,就知道哮喘根本不能通过这种方式缓解,楚子郁通过他的口腔减少氧气的摄入量,明显是过度通气的常见疗法。如果他再对楚子郁多一点了解,就知道这毛病是私人精神病院常规电疗的并发症,不是寻常的药能治好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傻子一样手足无措。柏舟把楚子郁紧紧抱着,轻轻拍他的背,楚子郁穿得薄,一件衬衫和一件单风衣,从背后甚至能摸到他凸出的肩胛骨,随着身体的颤抖在无助地缩紧。“师傅,麻烦去医院。”“不去……”“这么严重了还不去?非要死了才好吗!”“我没病……不去……”柏舟深吸一口气,一只手按住楚子郁的后颈,另一只手覆住他满是冷汗的掌心,把楚子郁整个人满满当当地搂在怀里,轻声安慰道:“哥哥,不怕,让医生看看就好了。”“我知道哥哥没病,但没病的人也要做做检查,是不是?哥哥是很金贵的人,很重要的人,要是真的出了意外怎么办?”说完,没等楚子郁再说话,柏舟就自作主张地亲了亲楚子郁汗湿的前额,虽然只是很轻,很小心,很温柔地碰了一下,怀里的人却奇迹般地安分了下来,楚子郁往柏舟肩上卸了力,长长地舒一口气,像猫科动物无意识的依赖,又像是一声不轻不重的叹息。这下不用柏舟再说,司机也知道该去哪了。去医院的路上,楚子郁一直攥着柏舟的手,柔软的指腹紧紧贴着他糙硬的疤茧,脑袋也紧挨着柏舟的颈侧。他刚从精神病院出来那段时间连蓝白色的东西都不能看,一丁点酒精味都能把他刺激到发疯,后来他谈了两个对象,都是医生,脱敏得很成功,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害怕医院,今天这种情况是意外,柏舟惹出来的,当然也要柏舟解决。他现在已经好多了,却并没有让司机调头去酒店,柏舟心急如焚的模样让他心中熨帖,看着柏舟为他坐立不安,忧心忡忡,他很高兴。柏舟很在意他。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真好。“市二人民医院到了,我先下去挂号。”柏舟朝司机点点头,戴上黑色口罩、墨镜和鸭舌帽,抱着楚子郁就大跨步冲下车,三步做两步往医院跑。楚子郁甚至没来得及拒绝这个公主抱,他从来没被人这么抱过,觉得有失身份,不自觉地挣扎起来。“我跑太快了吗?太颠簸了吗?哪里痛吗?”柏舟垂眸紧张地注视着他,极端漂亮的眼眸里流露出的担忧几乎凝成实质,楚子郁呼吸一窒,忽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哥哥?”“……没事,跑慢点,小心摔着。”柏舟蓦然松了一口气,见他还有心思关心自己,也悄悄放了半颗心,眉梢也沾染了一点笑意,乖乖地应下:“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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