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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着白玉螭虎,景国公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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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酒肆是一座二层楼,今日却人满为患,大约都是在等着那位神秘人说书。

陆景来到楼下正要上去,突然间,有

一位身穿褐色长裙,身躯娇弱的女子从那酒肆中走出向陆景行礼,又向陆景遂上一张巴掌大的草纸。

陆景有些好奇的接过草纸,摊开一看,却见这草纸上写着:「先生来意,孔阳已然知晓,愿为天下生民尽绵薄之力。,

陆景看着草纸上的文字,不由惊讶起来。

草纸上寥寥二十字出头,每一字却都雍容古雅,圆浑妍媚,或流而止,或止而流,无一笔掉以轻心,无一字不表现出流利秀美。

「骊珠行书?这是失传的笔法。

陆景沉默间将那草书叠好,收入衣袖中。

「这神秘说书人的名字叫做孔阳?他又如何知道我的来意?」

即便陆景心中有些好奇,却也不曾再入这四方酒肆。

「且不提此人为何能知我来意,但能写出一笔骊珠行书的人物,既然要为天下生民做事,想来应当做不得假。」「既然递出手信,我也不必执意相见。

陆景就此转身,再度归于空山巷。

次日,天尚且未亮。

盘坐在空山上小院门前的相过河,忽然睁开眼睛,站起身来。

他侧头看去,就见到院门打开,陆景从中走出……

「你想跟着我?」

陆景询问相过河。

相过河深深点头。

陆景又道:「你可要想清楚一些,我仇敌颜多,这天上凡间想让我死的人物不知凡几,你跟在我身后,也许会早死一些。」相过河依然沉默喜言,只是低头跟在陆景身后。

陆景看到这位在河中道,找他看了看持心笔,摸了摸玄檀木剑的少年,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既然如此,你去牵照夜来。

相过河连忙转身入了院中,牵来了照夜。

照夜身上发着微弱的玉光,现在的照夜似乎不同于在河中道的时候,身上的毛发越发光泽透亮,流畅的躯体线条中又好像充斥着炸裂的力量。「你可算是受了青明的照顾,若无青明,你可吞不下那些暴烈的龙珠。,

陆景翻身上马,相过河仍然为陆景牵马。

无论是陆景还是照夜自然不需要有人在前牵着马。

可不知为何,当这少年牵马,陆景能够清楚的看到这少年的脊梁都挺直了许多,眼中亦有光芒焕发。

「相过河为我牵马,不是因为我那国公身份,而是因为我是书楼先生,因为我承了四先生的剑气。」

陆景心中了然,便也任由相过河牵马而行。

此时正值四更天,大伏五更天上朝;养鹿街又在太玄京中央之地,当陆景骑着照夜穿过许多街道,就看到很多马车驶过,看到有武将骑马而行,也看到有些大臣步履匆匆前往宫中上朝。

陆景在看街上行人。

街上行人自然也在看陆景。

「陆·……景国公出来了空山巷小院?」

「看,他身着白玉螭虎国公朝服,前往太玄宫,这是要上朝了?」

「景国公自那日受封之后,就从未上朝,今日上朝,却不知有何要事?」

「也许是在空山巷呆腻了?」

「看,自舞龙街上骑白虎而行的是谁?」

「竟是重安王世子虞东神!」

「今日倒也奇怪,从未上朝的景国公要上朝,重安王世子虞东神前来玄都已然一月有余,今日也要上朝?」

……

朝堂上,盛如舟侧头看了一眼陆景。

七皇子禹玄楼、褚国公也许是听到陆景上朝的消息,也匆匆赶来。

禹玄楼站在陆景身旁,突儿间有些感叹:「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

,你会站在这朝堂中,甚至站在我身旁。禹玄楼主动开口。

陆景却斜看了他一眼,道:「殿下,今日之事与你无关,不必惊惧。」

不知为何,平日里心如止水的禹玄楼却能够被陆景屡屡挑起心中怒意。

可恰在此时,崇天帝一身黑袍自从侧殿而入,登上玉台,端坐帝座。

苍龙貂寺站在帝座侧方,躬身道:「今日朝会且始,殿下可有所奏?」

盛如舟想要上前,却又警了一眼陆景。

却只见陆景身穿白玉螭虎朝服,朝前踏出一步,躬身行礼,手中还握着一枚玉折。

「臣陆景,请奏。」

崇天帝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饶有兴致的看着陆景,挥了挥衣袖。

苍龙貂寺走下玉台,从陆景手中接过奏折,缓缓打开。

这年老的苍龙貂寺忽然间面色一变,眼中似有犹豫。

「读出来。」崇天帝开口,殿宇中瞬时间鸦雀无声。

苍龙貂寺深吸一口气,再不犹豫,缓缓诵读而出。

一时之间,偌大的太乾殿寂静无比,无数朝臣深埋头颅,不敢抬头。

七皇子禹玄楼、褚国公、盛如舟眼中亦如有惊涛骇浪在不断翻涌。

而赤衣貂寺苍老的声音,却如同一道道雷霆之音,轰鸣在他们的耳畔。

「臣陆景奏!

昔太祖、太宗圣帝手挽九曜天枢,一扫臃荤,照武之尊身涌三代之英,镇护神器。历年四甲子,天下皆沐大伏恩泽,传四世四朝,寰宇尽行统历。至我崇天帝,深念人贵民重,以恩威鹰扬北海,耀武天下,西击西域之国三十六,奋旅楼兰,谋定赵、夏、蜀、冯,跬步天下,歃血四方。

呜乎!今天下四海王土,却有龙属跋扈,焰逼天下之民,行血祭之事,吞生民以饱腹修行,实有亡我血裔之心,罪极山海,贯恶已满,龙属有太冲海龙君应侯天,受天恩、奉龙君、居龙宫,却加以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坐视生民遭难,于亡民,此乃吞齿咽血啮髓之恨,誓岂共生!鸣乎!应侯天目无圣君威势,更无法纪之德,若不加以惩治,必将包藏祸心,视神器如无物。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今陆景上殿,覆赤子忠臣之热血,请圣君洗五方海之晦蚀,净日月,砺山河,扶正气,且让女干佞得睹今日之大伏,竟是谁家之天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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