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8 拾柒 (第1/2页)
天决大典四处人声鼎沸,弟子们高声吵闹着。
今日天气尚好。场地里烟火飘飘,小雪柔柔落着。
钟隐月领着白忍冬在大典上溜达了一圈。
有的弟子还在铺子上烤起了肉,那铺子前排起了长龙。肉香味儿随着雾气乘风飘过来,一片烟火气儿。
这种烟火气儿可是平日修行时最是难见的。
钟隐月给白忍冬买了串肉吃,顺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
孩子还小,这会儿活活比他矮了两个头出去。
“乾曜宫的邱师兄在那边表演喷火了!”有人突然在人群中嚷嚷起来,“跟窦师姐一同呢,快去看看!”
人群忽然又更加吵闹地喧声起来,许多人都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往那边奔了过去。
这次大典,钟隐月特意划出来了一块场地,请着乐意用平日修得来表演些戏法的弟子去演些什么,以祝大典。
望着人群一同往那边跑,正思虑着沈怅雪的事的钟隐月慢吞吞地回过神来。
他才想起来,招呼弟子来表演这事儿,还是灵泽宫的弟子去办妥的。
钟隐月也就过目了一眼名单。旁的事情太多,他匆匆过目一眼就翻过去了,压根就没细看是谁。
竟然是邱戈和窦娴?
这两人也是书中的主要配角,都是白忍冬到了乾曜宫后就成为了他师兄师姐的前辈。
他们向来看沈怅雪不顺眼,总是跟白忍冬说他坏话,明里暗里地暗示他离他远点。
想到这儿,钟隐月又一皱眉。
说起来,乾曜宫的都看不起沈怅雪。
难不成乾曜宫的都知道沈怅雪不是人,才对他态度都这么莫名其妙?
是耿明机主动说出去的?
不,如果他能大肆宣扬,就是并不怎么在意沈怅雪是灵修的事被说出去。可钟隐月去给沈怅雪上过药,见过他大部分的上半身,都没看到那命锁的烙印。
如果不在意,又这么想控制,肯定会把烙印留在明显的位置。
他没这么做,就说明他也不是很想被人知道沈怅雪是灵修。
而且刚刚广寒长老也担惊受怕的,都把他拉到那种犄角旮旯里去说话了,他们俩也是觉得这事儿上不得台面的。
可为什么会觉得这事儿上不得台面?
钟隐月越想越觉得不对。
这世界观里的灵修其实和奴籍差不多。虽说身份低贱,但也没到门下有一个就会拉垮全家脸面的地步,他低贱也是自己的身世低贱罢了,跟师门没关系。
那为什么非得这么藏着掖着?
如果耿明机不喜欢沈怅雪是首席弟子,明明就是个妖,却还在外人看来光鲜亮丽的话,那更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把他是灵修的事抖搂出去,他在外人看来便低贱得很了,连口头上埋汰他的功夫都省了。
到底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从广寒的话看来,天决门内知道此事的人还不多。
钟隐月越想越觉得不对。
他们这么藏着他……从广寒那个口气来看,比起怕他钟隐月和乾曜多生事端,更像是怕事情闹大。
是有什么理由,必须要把人藏下去吗?
这里面的事情似乎远没有钟隐月以为的那么简单。
仿佛有一涡旋涡在暗中涌动,悄悄地吸食着所有未知的事物。
钟隐月后背隐隐不寒而栗。
想让沈怅雪到他门下来,似乎不是件简单的事。
耿明机或许不会轻易撒手。
他留着沈怅雪,理由大约比钟隐月想的还要深重许多。
“邱师兄是谁呀,师尊?”
白忍冬出言相问。
钟隐月回过神来。
面前人群熙熙攘攘,他和白忍冬站在边缘的地方。
人群吵闹,钟隐月没听清,回头道:“你说什么?”
“哦,弟子是问,这邱师兄和窦师姐是谁呀?”白忍冬说,“怎么这些师兄师姐都要去看呢。”
他看向面前的人群。
自打刚刚有人喊了一嗓子邱戈和窦娴在那边的空地上表演后,人群就沸腾了。这场景就跟有人开演唱会似的,弟子们人挤人,前方时不时传出一两声尖叫,后头的看不到又十分着急,好多人喊着让一让让一让。
钟隐月拉着白忍冬,往后退了几大步,避免被兴奋到近乎癫狂的人群挤到。
好眼熟,原著里就经常有这种情景。
“邱戈和窦娴都是乾曜长老门下的弟子,他们二人都很受长老重视。”钟隐月说,“邱戈也是首席弟子,窦娴则是关门弟子。他们天赋异禀,是乾曜宫下数一数二的人儿。这两个人又生得英俊漂亮,修为高超,在门中也相当受人喜欢的。”
“也是首席弟子?”白忍冬诧异道,“可……首席弟子,一般不都只有一人吗?”
在这书里,每个长老门下的首席弟子一般都只有一人。此人大都是长老门下的大弟子,故而都称之为首席大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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