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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怅雪走了。
钟隐月站在原地沉默良久,只觉今晚的寒夜实在风大。
“师尊。”
温寒在身后叫他。
钟隐月心中叹气,知道今晚只能先回去。
“你先等等。”
钟隐月对温寒说。
语毕,钟隐月御剑飞起。他飞至半空,抬起手,将玉鸾山上被天雷击破的结界重新布好。
布好结界,钟隐月落回地面。他收起剑,刚要说话,另一边又传来了咳嗽声。
钟隐月转身望去。
咳嗽的是白忍冬。他边咳嗽着边缓慢地翻了个身,努力把自己从地上撑了起来。
“忍冬!”
温寒慌忙跑过去,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没事吧?有没有哪儿疼?”
温寒关切着,白忍冬摇着头。他咳嗽得停不下来,也根本说不出来话。
过了好半晌,他才终于不咳了。他抬起头来,还未来得及回答温寒,就看见了站在面前的钟隐月。
见到他,白忍冬突然面露愧疚,神色痛苦道:“师尊……对不起。”
钟隐月愣了下:“对不起什么?”
他真不知道白忍冬在对不起什么。
白忍冬又咳嗽两声,嘴唇蠕动好久,才声音嘶哑地艰难道:“我将山门……搞成这样。”
“啊。”钟隐月明白了,“不用对不起,这又跟你没关系。再者说了,门下出了个雷灵根,你师尊我以后就有的吹了,我给你放烟花谢谢你还来不及呢,干什么要怪你?”
白忍冬神色怔愣。
他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茫茫然地傻在了原地:“啊……”
“先回宫吧,今晚上事儿太多了。”钟隐月说,“别宫没被烧吧?”
温寒说:“师尊放心,别宫那边弟子起了结界,没被烧到。”
钟隐月赞许地点头:“不错,你平日是挺刻苦。”
被钟隐月夸了这么一句,温寒面色大喜。
他背着白忍冬,和钟隐月一同回了弟子的别宫中去。
钟隐月没回到自己的玉鸾宫中,跟着人一同去了别宫。
他去看了眼苏玉萤。
陆峻早把她带了回来,也帮她把身上的伤都处理好了。苏玉萤躺在床上仍然昏睡着,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钟隐月探了下脉,确认她没什么问题后,便起身离开。
陆峻掌着一盏灯烛跟着他,两人一同走到白忍冬的寝舍中。
白忍冬坐在床上,温寒刚抱着个药箱过来,正打开来寻着能处置他身上这些焦伤的药。
见到钟隐月,温寒就向他点点头算作行礼:“师尊。”
“嗯。”
钟隐月头也不回地挥挥手,示意陆峻把灯烛放到一边的桌柜上。
他也走过去,对温寒道:“我来吧,你坐着去。”
温寒乖乖退到一边。
钟隐月瞧了白忍冬脸上的伤一眼,回头就从药箱里挑了一瓶子灵药出来。
他将灵药揣进袖中,又从旁边的木盆里捞起吸满水的毛巾,用力拧干了。
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对靠在墙上一脸惊悚,相当受宠若惊的白忍冬道:“别动。”
白忍冬吓得无所适从,他往后蹭了蹭,挣扎着说:“师尊,弟子自己来……”
钟隐月皱皱眉:“叫你别动就别动。”
白忍冬浑身一僵,不敢再动。
钟隐月捏住毛巾的一角,细细地避开伤口,将他脸上的脏污都擦拭干净。
其余两人立在一旁看着,沉默不语。
钟隐月心中思忖着事。
一天下来,发生的事情太多,钟隐月心中乱糟糟的,烦闷无比,一堆事情理都理不过来。
他沉默地擦净白忍冬的脸,又沉默地将灵药挤在手上,涂抹在白忍冬的脸上。
正抹着药,钟隐月的视线不自觉地往下一撇,突然看到白忍冬脖子上留着浅浅的手印。
这手印褪去的差不多了。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瞧着像是被谁掐过脖子。且从这个手印的方向来看,是一只手掐住的整个脖子,完全是冲着把他掐死来的。
钟隐月怔了怔,收回为他抹药的手,盯着他的脖颈道:“抬头。”
突如其来的命令让白忍冬莫名其妙,但他还是乖乖把头抬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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