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环境下看不见对方的神情,傅绍南迟迟没等到陶心乐的回答,以为他是害怕,于是安慰他:“不会给你压力,赚的钱都是你自己的,觉得不好玩了就不播。”大约过了半分钟,陶心乐转了转脑袋,小声说道:“可不可以让我考虑一下?”“可以。”大抵是眼下的氛围令傅绍南无比放松,耳畔男人的嗓音难得听起来有点散漫,“不要想太多,不喜欢的话可以拒绝。”陶心乐睁着眼望着黑漆漆的卧室,含糊地应了一声。傅绍南听陶心乐那个声音,用鼻尖去贴陶心乐柔软的脸颊,声线沉沉:“睡觉吧,晚安。”傅绍南松开陶心乐,让他脱离了自己紧固的怀抱。非常有存在感的呼吸声瞬间遥远了一些,陶心乐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空调被,慢吞吞地调整了一个舒适的睡姿。不过即使傅绍南特意远离,狭窄的床也腾不出多余的空间,只要一动还是能碰到对方的肩膀。这声晚安像是一个暂停键,宣布着今日两人的关系到这个程度就足够了。卧室陷入长久的安静,时间慢慢失去概念。十分钟,也许是二十分钟,陶心乐睁着眼睛,小心翼翼伸出了手。手掌下是触感熟悉的被单面料,陶心乐屏住呼吸,仔细听了听男人变得规律的呼吸声,很快触到了黑色T恤的一角。然后他的手指被捏住了。傅绍南意识清醒,抓着陶心乐的手询问:“怎么了?”“你没睡呀……”被当场抓获,陶心乐的语气非常不自然。他动了动自己被抓住的那只手,摸到了傅绍南硬邦邦的腹肌。“嗯。”又是沉默。这回傅绍南没有松手的打算了,陶心乐斟酌措辞,很小声地替自己解释:“我就是想摸摸你……确认一下。”——确认傅绍南,借条,还有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真实的。陶心乐说得没头没尾,傅绍南却听懂了。他侧身,在黑暗里另一只手准确触碰到了陶心乐的鼻梁。按照记忆中的位置傅绍南抚摸着陶心乐鼻梁上那颗小小的痣,低声询问:“确认好了吗?”陶心乐点了下头,附和的模样实在乖巧。像是同他玩闹,傅绍南也跟陶心乐一样说了一句让他听不懂的话:“bb,點解咁傻猪猪既。”仿佛没料到男人会突然说粤语,陶心乐反应了几秒钟,才想起来要去赶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我听不懂。”“在说你聪明。”陶心乐又不是真的笨蛋,可男人一向强势,陶心乐对着他一直说不出反驳的话。因此到了最后陶心乐只是略微抬高音量,有些恼怒地说自己要睡觉了。第二天傅绍南醒来,发现那个原本躲得他远远的男生整个人都睡到了他胸膛上。许是睡前惦记着腿上的伤,陶心乐还把一只脚搁在了傅绍南身上。男人垂着眼睛望着眼前那张平和的睡颜,看了一会儿才起身去洗漱。陶心乐腿上的擦伤比昨晚好了不少,破损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今日的气温仍然是一个高到恐怖的数值,从阴暗的巷子里走出来,傅绍南接到了傅中林的电话。傅老一大早就来骚扰孙子,他气势汹汹地跟傅绍南告状。大致意思是Z市某些记者越来越嚣张了,尽传播一些虚假的新闻。“我已经警告过他们了。”傅中林话里还带着余怒,仿佛跟那个黑电台的主持人杠上了,“阿南,爷爷给你介绍对象,等你结婚了那些人就不敢乱写了。”黑色轿车缓缓驶离这个拥挤混乱的地段,早高峰每条道路都是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傅绍南看着后视镜,沉默半晌说道:“爷爷,我这里有点事,晚点再说。”每个十字路口几乎都是红灯,搅得那些快要迟到的上班族心烦意乱。那辆十分普通的灰色轿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离黑色轿车大概几十米的距离。红灯转绿,傅绍南踩下油门,选择了另一条车况不那么糟糕的高架。随着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黑色轿车的车速越来越快。男人握着方向盘,几乎是踩着最高限速在开车。两辆车你追我赶,很快驶出了市区。傅绍南对身后那个人的身份有了大致的推测,清楚对方不会有恶意。黑色轿车停在这条偏僻山路的中央,耀眼的阳光直射在后视镜上。那辆灰色轿车不疾不徐地开上来,紧紧挨着黑色轿车,与它并排停靠在山路中央。副驾驶的车窗降下来,露出来一张熟悉的脸。他瞧着眼前紧闭的车窗,伸手故作礼貌地对车窗玻璃叩了叩。接着那扇车窗也降了下来,傅绍南眼神冷漠,淡淡地看了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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