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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渡早年跟着母亲过活,母亲死后才回到秦家,他在秦家一直受宠,因为秦渡是秦父唯一的儿子。
不过因为生母的职业和秦月茹良好的交友生态圈,秦渡一直不被京圈的正统名流接受。
直到机缘巧合,秦渡与李家的小儿子李绍齐交好了。
这些事江岁宜零零碎碎从秦月茹那里听说过一点,稍微拼凑便可窥见全貌。
但与事实联系又困难。
见到秦渡口中的“李少”,江岁宜这才模模糊糊发现,这位李公子她认识,是上次在教室帮她解围的男同学,是谈靳的好友。
李绍齐在昏黄的灯光下看到白色短袖、浅蓝牛仔裤的少女,眼底惊讶:“阿渡,这位是——”
“李少,这是我女友。”秦渡代为开口。
李绍齐勾唇,像不记得江岁宜了,问:“怎么称呼?”他伸手递到少女面前,低头等待回答。
江岁宜自我介绍:“姓江,江岁宜。”
李绍齐似是不懂:“哪几个字?”
江岁宜认真回答:“岁岁无虞的岁,相宜的宜。”
她伸了手,想去握李绍齐,被秦渡不露声色抢先,秦渡握住李绍齐的手,客套几句。
李绍齐也不生气,就笑笑,目光玩味在两人之间流转,最后深深看了江岁宜一眼。
李绍齐带着秦渡和江岁宜往预定的厅走。他说是包了场,在A厅就他们十几人,讨个清净。
入目是金属质地的装修,暗色系,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冷感。
背景乐是首慢热的摇滚,每张茶几上都放了花束,妖冶到极致的黑玫瑰。
冷酷而疯狂的风格。
这世间花大多鲜艳的色彩,黑玫瑰珍稀,极致的黑是玫瑰在苛刻环境下生出的倔强盔甲。
江岁宜莫名知道,这是谈靳的审美。
在F1赛事,很少有女孩给谈靳送黑玫瑰,她们大多送红色,代表自己火热的爱情。
但谈靳的采访里提到过半截黑玫瑰的花语。
温柔真心,独一无二。
李绍齐带路:“在角落里。”
江岁宜还在盯那束玫瑰,秦渡拍了她的后背,江岁宜单薄的肩膀不自觉一颤。
秦渡面无表情问:“想什么呢?”
江岁宜摇摇头,露出一个温和笑容,乖巧回答:“没什么。”
秦渡这才松开皱着的眉,教训:“跟紧我。”他拽着江岁宜的手腕,在看到人群时止步。
秦渡瞥了眼少女垂下的眼,警告:“一会儿少说话。”
江岁宜想要把他的手推开,但是不敢,软声问:“怎么了?”
“整天勾人,刚刚李绍齐看你那是什么眼神?还问你名字。”
江岁宜表情一僵,觉得被羞辱,她并不觉得李绍齐眼神关乎情爱,但没有反驳,淡声:“知道了。”
落座在会所内,并没有太多人在意秦渡和江岁宜。
大约十几个公子哥,秦渡倒了酒上前与人攀谈两句。
“我来晚了。”秦渡客道。
那人答:“不晚不晚,阿靳也没来。”
秦渡疑惑:“谈公子他——”
“昨天被他家里叫去曼哈顿,好像是期权代理的事,在北美分区那儿的谈家的负责人闹翻了天,搞得我们这儿也动荡。”
“阿靳真是大忙人,见他一面比登天难!”
“我也就决赛那天见了他一面。”
秦渡接了酒,品了几口,趁机说:“上次的比赛,我听说要开庆功宴……”他想去。
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口,欢声笑语一齐骤停。
有开门的声音。
“阿靳!”
此次小型聚会的组局人是李绍齐,提前得了信儿知道谈靳过来了,起身迎接。
李绍齐搭上男人的肩膀,感慨:“可算来了,叫我们好等。”
谈靳穿的衣服稍显正式,手工定制的衬衫西裤,外套被他拎在肩上,右手正把玩一枚银质打火机,被李绍齐恭维,冷淡地笑笑。
目光漫不经心划过在场众人,从左到右,停在最右边的角落,看到学生打扮的江岁宜。
谈靳问:“怎么还有女生?”他合上火机盖,坐到了卡座的中间位置,掀开眼皮时几分不耐。
李绍齐:“阿渡带来的。”
谈靳一时没想起来李绍齐说的“阿渡”是谁,问:“谁?”
“秦家那个。”
谈靳一顿,才想起来,问:“喊来你这儿喝酒?一个女生,来陪酒?”语气嘲讽。
李绍齐乐了,“什么‘一个女生’?人有名字,叫江岁宜,岁岁无虞的岁,相宜的宜。”
岁岁无虞的岁,相宜的宜。
谈靳将打火机扔到了暗色的玻璃台面,垂眸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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