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屋檐下的水珠已经结成冰屑,在太阳出来的时候,缓缓化成水珠掉落下来。
破屋中,没有生炉火,一个瘦小的身体蜷缩在床上,单薄的被子紧紧包裹着,仅靠着一丝凝聚起来的体温来抵抗着那寒冷的侵袭。
云天河是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的,其实昨天他一晚都没有睡,精神很好,很奇怪地也并没有感觉到有多么的寒冷。
只是当他清晨小睡了一会,睁开眼睛时,看到太阳从窗户的油纸照射进来的昏黄光线,却没有感觉到温暖,反而比之昨晚的寒夜更冷了。
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他说不上来。
“哗啦啦”
这时,门上的锁链声响了起来,门被打开后,一位年约六旬,须发皆白,佝偻着身体的老人提着个食盒走了进来。
云天河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望着这位进来的老人,脑海之中立即回忆起了一些片断,这位老人叫安伯,曾侍奉过涂氏两代家主,在涂府中很受家主敬重,如今年事已高,家主就安排他在府中养老。
这个安伯给他的第一印象,就像是在那激流之中被磨砺得没有任何棱角的鹅卵石,就像是一块玉石,又像是一块普通的石子,至于内在是什么,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意味。
不过平时这位安伯对他和母亲云氏比较照顾,此时他见安伯前来探望,也许是受记忆与身体的影响,云天河很尊敬地叫了声:“安伯!”
安伯看到云天河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能大难不死,在寒夜中撑了过来,神色也很欣慰,点点头,走到床边,将食盒里的饭菜拿了出来,放到桌上,说道:“苦命的孩子,饿了吧,快吃吧!”
桌上的饭菜是一碟清淡小菜,一碟腌菜,一碗粗粮粥,还有两个粗粮馒头,云天河知道这是涂府的下人们经常吃的东西,确实有些饿了,拿起馒头就着小菜就吃了起来。
安伯很安静,一直看着云天河将桌上的饭菜全部吃完,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留下一个馒头不吃,但也没有问缘由,就收拾碗碟放进食盒里,临走的时候从贴身口袋里拿出一个拇指高,像葫芦般的小瓷瓶子交给他低声说道:“孩子,这伤药小心保管好,分两次使用!”
云天河感激点了点头,老人欣慰一笑后,就出了门,上了锁链。
要被关禁闭一年时间,若放在他前世部队上,这也是常有的,倒也能够接受,只是想到那少年死的那么冤屈,还有那不问缘由的惩罚,云天河心中就对这个涂元赞一系人没什么好感,尤其是那个涂正林,他总觉得那人不是个好东西,好像有意在针对陷害他们母子,但是何原因,少年的记忆中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尽管太阳照射进来,但屋中依然有点寒冷。
吃过东西后,云天河身体恢复了些热量,倒也不觉得冷,他把安伯给的药瓶拿了出来打开瓶塞闻了闻,分析了里面的成份,有些类似稀有中草药成份,很不错,确实是治疗创伤的好东西。
小心地把裤子退掉后,忍着痛将包裹在屁股和后背上的粗布袋慢慢揭开,有些粘连着血肉的布带一拉,就带起一层皮,血又流了出来。
当伤处都揭开时,云天河小心翼翼地将那瓷瓶里的药粉均匀地洒在伤口上,那药粉接触血丝后,就有一股灼热的感觉传来,很具疗效。
将所有的伤处都洒上了药粉后,云天河又用布袋将伤口包扎起来,然后再将被子盖上,藏好药瓶,感觉有些困意,就睡了过去。
云天河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被外面开门的声音警醒的,上辈子当了小半生职业特工,稍有风吹草动都会警觉,这都已经扎根到他的灵魂里了,所以习惯也被带到了这个世界。
已经是傍晚,外面天色暗淡了下来,门开后进来的人还是安伯,他依然提着个食盒来给他送饭。
晚饭稍稍有些变化,里面有肉,安伯还是静静等他吃完后收拾好,随后将外面的一层厚衣服脱了下来给他套上,说是他娘云氏委托安伯悄悄给他带来的,云天河并没有拒绝。
安伯走后,天已经黑了,云天河也没有去点油灯,就在安静漆黑的屋子里,趴要床上,开始回忆无量星经中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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