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白攸呆愣,脑海里依然回想着靳赫铭在快要破门而入时被突如其来的一帮J察缴枪带走的吃瘪情形。他抱紧杯子,仰头望向李粟,目光中有说不出的感激。原来,法律还有用吗?那他是不是能够相信这个女人可以帮他告倒靳赫铭!把他一辈子关在牢里直至老去、死去,再也不能出来害人、出来害他。“李……”白攸张嘴想要叫李粟,李粟“嗯?”了一声,和善地摸他的头。“小攸还是叫我姐姐吧,之前两次不都是这样叫的?”“之前、之前那是……”白攸舔唇,生怕自己之前那副打扮给李粟留下不好的印象。他停顿了一会儿,脸上红彤彤的,埋下头低声地叫李粟:“姐姐……”念起“姐姐”这个称呼时,还会不自觉地展开笑颜。白攸说得小心翼翼,如同对待什么易碎的物件儿。他的姐姐白素素,如今还不知道躺在哪个孤坟里呢。李粟看白攸不好意思,逗他说:“哟哟哟,你们看,我们小攸还害羞了?”符贝贝捂着嘴笑,这个时候反而嗔怪起李粟了。“粟姐,你怎么这样,又笑话人家!好歹小攸现在也是你的当事人啊,尊重懂不懂?”李粟掏了掏耳朵不屑,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一阵轻松愉悦过去,李粟让白攸今晚就留在山南律师事务所休息,而他们,还想连夜研究一下白攸的事。白攸原本也想参与,但拗不过李粟的好说歹说,最后干脆直截了当地拿出了律师的架势。“小攸就乖乖去睡觉吧,当事人再怎么样,也听不懂我们这些律师的门道啊?”“嗯,好吧。”白攸妥协,被李粟推去底楼,发现真如符贝贝所说,底楼像个住宅,日常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盥洗室、卧室、厨房、餐厅,什么都有。看来是他没有仔细看清楚了,光顾着看底楼大厅的公告牌了。“晚安~”李粟给白攸贴心地带上了门,路过大厅,隔着大门的玻璃望向窗外,还会禁不住回想见到靳赫铭时的可怕。男人的戾气很重,烦躁着用脚踢门,大概仗着与白攸的标记关系,放肆地散发出信息素控制白攸。那样的东西,别人是闻不到的,但从门外那人的气场却可窥知一二。一座专为白攸搭建的信息素的牢笼,除了白攸自己,几乎无人能够心领神会地体悟他忍耐的痛苦与摆脱不得的绝望。靳赫铭那副仿佛要吃人的表情,隔着两扇紧闭的大门,好像一头啖人血肉的猛兽。他们聚在一起尚且觉察到了其中无形的压力,更何况是白攸呢?那孩子,能逃出来,大抵已是历经磨难了吧?山南律师事务所彻夜亮灯,谁都不肯走,翻来覆去地把李粟记录的那四张纸看了一遍又一遍,但仍然讨论不出一个结果。有人支持以QJ罪上诉,好为宋医生的事打下铺垫。只要宋医生的父母愿意上告S市地方法院处理那件案子的法官,他们就能以白攸诉靳赫铭QJ致孕,力驳禁堕令。“可我们谁都不敢确信以QJ致孕上诉能够百分百成功打赢,一旦这样的前提不存在,后面的所有事都没法展开。有人愿意冒这个险吗?”无人敢应。综合考虑下来,连李粟都不敢随便拍板敲定。她捏了捏眉心,还想再说些什么,一扭头便看到了清晨的熹光透过百叶窗落入了屋中,照到了散落满地的空袋咖啡上。和她一同奋斗到早上的同事也大多坐在椅上,露出了困倦的神色。“大家都先回去吧,等再翻一翻过往的案宗,看能不能找到一条更加合适的路,不仅能够救出当事人,又能在明年上半年的地方选举中帮到AGG,赢得废令权。”李粟在底楼送走了最后一人,去卧室看白攸时,发现他都已经起来了。白攸坐在床上揉了揉眼,头发稍显有些乱,整个人都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在他的手臂上也晒出了熏蒸的融融暖意。他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耳边不时回荡着靳赫铭踢门要他回家的声音,蒙着被子捂住耳朵,可那样的声音却像钻进了心里。白攸无意识地打了一个哈欠后才注意到李粟立在房门口瞧他,他赶紧下床,看李粟的模样似乎一宿没睡。“姐姐……姐姐睡吧,我去厨房,做好早饭再叫姐姐。”青年的声音不高,说话的腔调绵软,但因为烫伤的喉咙,吐出的字棱角分明,带着些金属边角扎手的钝痛。白攸站在床下,细瘦的两条腿伶仃地曝露在晨露微光的空气中,周遭被阳光扬起的尘屑在他的腿边萦绕,仿佛在嬉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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