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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攸胸闷,抹着眼泪赤脚跑出酒店。侍应生奇怪地望着他,没过多久电梯门再一打开,就出现了不少面色同样急匆匆的黑衣人,走在最后的那位穿着浴袍的男人,步伐迟钝,用手掌捂着脸,渗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领,滴在了地上。“先生!先生您怎么了!”侍应生看他流了好多血,上前去扶靳赫铭,“先生,需要我们给您叫120急救吗?”靳赫铭对粘上来关心他的这些人感到厌烦,跌跌撞撞地骂了一声“滚!”他摇晃身子,脚步略感站不稳当了,同走在前面的黑衣人说:“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不能再让他跑了!”“找到他!”李粟通过J局给她的信息,锁定了靳赫铭所在的酒店。她打电话给机场、铁路局等,都确定靳赫铭没有离开T市,没有那么急着带白攸离开。这花了不少时间,所以现在她连夜往那家酒店赶时只能默默祈祷靳赫铭没有动白攸了。酒店离律所不算近,李粟中途遇到堵车,塞车在两道红路线处,心里急得要死。她听导航说她的位置离那家酒店已经还剩不到200米了!200米,怎么像2亿米一样长啊……她愤恨地拍起方向盘,还是说自己没用,说自己大意。她不该把靳赫铭当成一个普通的对手来对待的。他能那么肆无忌惮地伤害小攸三年,逃过一切罪责,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被送进监狱,这么轻易地被掰倒呢?是她的自大害了小攸。李粟咬唇,这还是她从业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焦与难安。如果她能把白攸救出来,看来要想对抗靳赫铭,就只能去找那位了。一直以来,她做的所有事都在支持AGG,支持AGG的主张、运动。这次四年期满,总理的新选举,她当然卯足了一股力,想要AGG中诞生政治发言人。法律、政治,要想改变这样的局面,只是抗议是没有用的,她们什么都要抓在手里。但这样,就要贸然去见她了吗?那个比她大22岁的可恶老巫婆。李粟还会有点儿不甘心。她的目光端视前方,蓦然便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脸上红淌淌地带着伤,飞快地穿过路灯,惊慌失措地抓着浴袍在跑。小攸?是小攸!李粟眉心一动,拉下手刹推开了车门。白攸只管在跑,马路上响个不停的汽车喇叭声如同在催促他的步伐。快点、再快一点、再快一点!他朝后扭头看靳赫铭的人有没有追过来,手上的污血干了,晾在风里还有股肮脏的味道。“小攸!”白攸没注意李粟在喊他,向后去望的一瞬间,一下子就撞在了她的身上。李粟踉跄几步,扶住了漆黑的路灯杆子才不致于摔倒。她稳稳地拿住了白攸的手腕,在白攸失神之际就带着他往她的车子那里走。“姐姐?”白攸的目光躲躲闪闪,在看到李粟的一刹那,脑海里又炸得什么都没了。他最先做的只是把那沾着血的手向后挡,好似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李粟望着白攸仰起的一张脸上全是伤痕,脖子、锁骨都是情.爱的惨状,再往下,被浴袍遮住的部分大概也是如此。她心中怜悯,替白攸拉紧衣服,嘴里说得很快,“对不起,对不起小攸,都是我的失误,都是我!我的车就在那儿,我们先上车,我带你离开这里。”“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小攸,是我对不起你。”白攸被李粟的道歉声淹没,任由李粟拉着他上了车。他坐在后座,屁股陷在座椅上,心情久久才得以平静下来,回神时只有李粟递到他手里的一瓶水,摸上去凉凉的。靳赫铭才出酒店门就昏倒了,嘴里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是“找到白攸!”,但他的那些手下怎么会眼睁睁地看他死。在妥善料理好靳赫铭,送他去医院后,那些人才开始顺着靳赫铭的意思找白攸。而那时,白攸早就坐着李粟的车,深夜造访T市郊区一间不算起眼的小洋楼了。给他们开门的是一个在灯下显得眼睛很亮的少女,白攸听李粟问她:“朵朵,老师回来了吗?”“嗯?母亲回……是粟粟姐啊!”少女和李粟也很是热络,她告诉李粟,“母亲回来了,现在这个时间应该睡下了。粟粟姐知道的,我也不太敢上楼去看她啊。”李粟点头,带着白攸就要进去,她抱歉道:“朵朵,不论如何,请收留我们几天可以吗?”李粟的手按在白攸的肩上,“这个孩子遇到了一些麻烦,需要老师的帮忙。”余朵听李粟说到“帮忙”,觉得特别新鲜。她记得几年前李粟和母亲闹翻,可是红着眼眶,哭着说要出去自立门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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