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解除关系吗?”白攸往前走了几步,抓住了张林毅的手,“真的可以吗?一定能成功吗?”可怜,他又成了那个最可怜的人。现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地竟然只是这样的念想,使他瞪大了双眼,咳出来的血溅在彼此的手上,十分醒目。“小少爷!”张林毅看出来白攸的身体不好了,此时看他咳出血,心里的担忧更甚。他望着这个历经磨难的青年,看着他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脸,一开一合的唇间似乎涌动着嘶吼。他以为白家的人都没了。他为了躲靳赫铭,不被对方查到,以为白家的人都没了。如果他早点儿来,早点儿到S市来,而不是一直蛰伏不前,只等事情闹大到敢站出来,他眼前的这个青年是不是能少吃一点苦呢?张林毅没有再说话,他在心里责备自己,低下头,不敢看白攸的眼睛。白攸那“一定能成功吗?”的问话听在他的耳里更像是质问、指责与谩骂。白攸见张林毅抿唇,犹如在迟疑他问出的那“一定”,掠过他,打开了门。他尽量想让自己显得平静,对张林毅说:“我知道了……”听到门响的声音,汪水言稍稍倾身往里看。张林毅识趣地离开,但越往外走,步伐就越是沉稳。既然他已经见到小少爷了,既然他终于可以报答白先生当年的知遇之恩了,那他又有什么好怕的呢?汪水言清了清嗓子,宽大的灰白亚麻裙包着手臂。她推了推眼镜,又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才走进去对白攸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白攸瘫坐在椅子上,摇了摇头。汪水言也不好说什么、问什么,她在外面虽然没有听全,但也算知道了个大概,看来她的那本《向上生长》还是写得不够全了。一个人可以被另一个人折磨到什么地步?甚至,他们本该是陌生人,又或是恩人之子变成了仇人之子。令人望而生畏的报复心啊。汪水言张嘴想要说什么,看到白攸抬头,有意不想让人看出他的悲伤与难过。他问汪水言:“你能替我打个电话给他吗?我想见他。”这个他,汪水言当然知道是谁。靳赫铭来得很快,这是白攸第一次主动联系他。男人的脸上带着高兴,但在看到白攸苍白的一张脸与下巴上的血迹后,他脸上的笑意顿时褪去了。他想问发生了什么,但这里的所有人都用审视与批判的眼光看着他,如同在看一个罪人。这样的眼光,靳赫铭并不是第一次见,那时候,他跟着柏老爹,年少时,个头尚小,可是经常被周围的大人这样看。只不过如今,为什么在别人的眼里,他依然那么矮了呢?“攸攸?”靳赫铭冲出那些目光走向白攸,“攸攸你怎么了?又有哪里难过了?我们去医院好不好?”说着,男人就要抱白攸起来,却没想到白攸忽然抓住了靳赫铭的衣袖。“靳赫铭,你说过的,你知道姐姐的墓在哪里,能带我去吗?今天……”白攸的眉头皱作一团,整张脸都揪在了一起。他的喉结滚动,浑身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五脏六腑不断地绞着,感到他就像一个气球,正在一点一点地被放空最后一点气。“带我去。”白攸又重复了一遍,靳赫铭的表情一愣,不明白白攸为什么会忽然提起这件事。但他也只能回答“好”。男人抱起白攸,从汪水言的面前离开,站在汪水言身边的人拉她的袖口,问她不追上去吗?万一他再对他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汪水言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回身进入了休息室,收拾收拾准备走了。“放心,自己的事只能自己了结。不然祥林嫂为什么可悲?没有谁愿意一遍两遍三遍地剖出自己的痛苦求别人帮忙,能够拉自己出深渊的,从来也只有自己而已。”汪水言说得老成,但收拾好东西依然打了个电话给李粟,把张林毅的事告诉给了她。李粟沉默了好久,过后才说:“如果小攸想,山南也可以接下这个案子。但QJ案我们准备得差不多了,再过两个月就可以上庭了。这个时候……我们都不清楚那个张林毅到底是什么来头。”汪水言听了也没听,她说这是他们的事,她不懂,也没有必要懂。如今,她借白攸在AGG完全拥有了一席之地,她还得忙着AGG的事呢。……去看白素素的路上,白攸一言不发。他闭上眼,听着靳赫铭没话找话说的声音,眼前浮现出的只有姐姐躺在冰冷的病床上,他失心疯被男人强行带走,连多留一会儿多看一会儿都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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