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做什么都不好使。白攸怨恨他,恨透了骨子里。饿狗总比恶狗更凶。靳赫铭确实被孤注一掷的白攸弄得终日疲倦,不得安宁。那他就要放手吗?放手了,他该怎么办?他说给白攸的那些说辞,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去解除伴侣关系。说完的第二天,他就后悔了。他离不开白攸的。第一支人工信息素的注射并不顺利,从白攸失去的腺体处注射,既要担心人工信息素能不能注射到血管里完成循环,还要担心白攸的身体可不可以接受人工,能不能适配。诸如复杂的问题,人工信息素本身就是最后没有办法的办法,而且院方也不能保证人工信息素的纯度能和白攸原本的信息素接近。“啊!啊——”白攸痛苦地在床上挣扎,束缚带下的手臂弯曲,手指也蜷抓在了一起。他猛地睁开了双眼,死死地盯着天花板片刻,而后眼角流出了泪花。靳赫铭一会儿看看床上反应强烈的白攸,一会儿去问医生他这是怎么了。排斥反应,排斥反应……似乎除了这,医生就找不到其他的解释了。白攸艰难地侧头望着男人高大的背影,疼得想要去拉靳赫铭的衣服。但他的手被绑着,根本够不到。泪水涌得更多。他张大了嘴笑,心里回荡着、响亮着:对我好?喜欢我?他不还是这样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时时刻刻,没有哪一会儿不是像现在这样疼的。我恨他,他也在恨我吧。恨我不听他的话,恨我践踏了他作为Alpha的自尊心,恨我站上法庭与他对峙,恨我没有和其他Omega那样逆来顺受婢膝奴颜。别念了,别再念了,还有什么好念的。他让我活不成,还想让我死不了吗?白攸的病,在靳赫铭联合各种专家的治疗下,恶化了。人工信息素的方案宣告失败,唯一的解释就是极优Omega的信息素太复杂,即使是适配伴侣的信息素也不能据此调配出有效的人工信息素。不知是谁多嘴说了一句“如果伴侣也是极优Alpha就好了”,这样的一句话可是有让靳赫铭受挫好久。说到头,不论金钱、名利,最后连他这个人本身,白攸都看不上吗?白攸在人工信息素方案宣告失败之前,总共打了三针,一针比一针痛苦,一针比一针来得疼。打到最后一针时,因为他挣扎得太过用力,甚至伤到了自己。九月份,热暑未过,李粟和白攸通过电话,为了宋友梅和AGG,他们决定起诉靳赫铭在伴侣关系存续内以强迫方式多次J辱白攸。景澄在转去周先虞那里后,也对此表示了公开支持。不得不说,他就是一个利益明确的人。为了达到目的,只要是对他有利的事,他都会去做,无关乎政治立场。汪水言和AGG在失去马汶后,更加得以在社会上全力支持,而不是单方面依靠政治的力量。那行不通。这一次,他们不仅要审问伴侣关系中的非自愿行为,还要审问所谓Omega保护法对Alpha的苛刻要求就是一旦伴侣关系生效,Alpha就必须承担保护Omega的义务吗?“别逗了,我们完全可以自己保护自己,除非有人故意。”“这样的法律就是在挑起AO的对立,也进一步扩大了B在社会上的隐形人地位。给A灌输O就是需要保护的软弱生物,不就是给了A瞧不起O的理由吗?”“啊,我们可不会觉得这是什么保护,反而是一种束缚。谁都是成年人,可没有照顾不照顾的说法。太自大了吧,也很异想天开。不然,QJ犯怎么会在犯事儿后还和受害人合法住在一起那么久。”午夜场的脱口秀节目,AGG的主要大众传媒渠道,几乎轮番上阵,每天都在说新奇的段子讨论ABO。很快,随着AGG的理念扩展,尤其是考虑到为什么O怀孕A就得一直待在家里安慰而不能出去工作,这是政府的人口红利陷阱吗?越来越多的A也加入AGG,不断对这个社会发出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Omega要联合起来,ABO更需要联合起来。他们要对付的敌人从来都不是任何性别,而是笼罩在所有性别上无形的手:传统的保守的老旧的观念、食古不化墨守陈规的社会、为了经济为了人口红利逐渐泯灭人性打压自由平等这些朴素愿望的国家。封建抬头,阶级靠近……诸如此类的词,慢慢流行。人们本该在认识到ABO是什么之后,把矛头转向真正的敌人。但承担这些的,不止是从白攸诉靳赫铭QJ起。这只是导火索,将这个社会上长久以来的积怨挖了出来。“我们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打磨成机器的一个零件了。那些法律,到底是谁的意志?为什么明明很多人反对,却要打出文明良俗的旗号使之合理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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